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標題: 于澄心 -【玲瓏惡女之千裡共嬋娟】擄掠男色 [打印本頁]

作者: clamp323    時間: 2008-7-29 10:15 PM     標題: 于澄心 -【玲瓏惡女之千裡共嬋娟】擄掠男色

於澄心 -【玲瓏惡女之千裡共嬋娟】擄掠男色

內容簡介
唉!她真不知是走了什麼霉運,當個"無辜路人"也會流一身的血,
而且,那個長得粉美,卻陰陽怪氣的"凶手",
不但酷的"變檢"給她看,還殘忍的要她自己"擦干凈",說什麼不要弄臟他的地板,
哇咧可惡啊!令她氣得一時"腿軟",就這麼"撲通!"掉到他身上,
讓他的一雙大掌放在她的"驕傲"上,
她好心的提醒他,他卻像模到燙手山芋般的馬上抽回手?!
喂!被占便宜的人是她耶!他這麼激動干嘛?!
還怪她衣服穿得太黑,害他分不清那是她"胸前的肉肉",
哼!她真還疑了是在"扮豬吃老虎",否則怎會那麼無知……
呃不,是"清純",不過,看在地挺喜歡他的份上,
她就大人不計小人過的稍稍原諒他一下下,
趁月黑風高的晚上,用葯迷昏他,將他"換包"帶回家去好好"疼惜疼惜"……

[ 本帖最後由 fantasyagain 於 2008-11-30 08:56 AM 編輯 ]
作者: clamp323    時間: 2008-7-29 10:16 PM

楔子

  "玲瓏閣、心玲瓏﹔玲瓏六美,八面玲瓏。"

  近年來,從江湖上盛行的一句話中,不難看出"玲瓏閣"的地位與聲勢。

  在江湖人眼中,"玲瓏閣"是個奇怪且深受歡迎的組織,因為它專門解決武林中的疑難雜癥,上至尋寶、押鏢、買貨﹔下至誰家丟了老母雞,衹要出得起高價,"玲瓏閣"一律接下。
  而這個組織內全是女人,尤其六位閣主長得更是嬌美絕倫,國色天香,教全天下的男人心醉神迷,可惜眼見過六位閣主的人並不多。

  據說大閣主"水玲瓏"浦水靚,是個精明能干的厲害人物,在她那楚楚動人,宜嗔宜喜的容貌下,有一顆如水般的玲瓏心,她善於察言觀色,手腕非常高明,不輸給任何男人,所以稱她為"水玲瓏。"

  二閣主是"葯玲瓏"浦香綺,她雖然冷若冰霜,孤傲無情,但她的美貌卻是六名閣主之冠,因為她從小身上就帶有一股異香,加上她精研出來的香料有醫治惡疾,起死回生之力,所以"葯玲瓏"之名不脛而走。

三閣主是"劍玲瓏"浦青楓,她的相貌清艷明麗﹒身材姣好性感,但是性情暴烈,嫉惡如仇,是個心直口快、敢愛敢恨的姑娘家,同時也是個標准的"武癡",聽說她一生中最大的心願就是搜集各大門派的劍譜。

  四閣主是"樂玲瓏"浦弦月,她是個雍容華貴.風華絕代的奇女子,不但精通音律,而且舉凡任何樂器,無一不通,無一不妙,其樂藝之精,少有人可出其右,故有"樂玲瓏"之美稱。

  五閣主是"玉玲瓏"浦采玉,因為博覽群書。所以其性情溫潤如玉、善良可人,容貌雖然比起其他閣主較不起眼,但也算得上是位清秀佳人,況且她溫柔甜美的氣質,頗惹人憐愛,是"玲瓏閣"中脾氣最好的閣主。

  六閣主是"毒玲瓏"浦丹曦,顧名思義就是她擅長用毒,而且熱中於研究毒物,至於她的外貌則一點都不"毒",相反地,她長得俏美甜凈,嬌小纖細,是個活潑可愛的小姑娘。不過,傳聞通常多少都是有誤差的……
作者: clamp323    時間: 2008-7-29 10:17 PM

第一章
  "上有天堂,下有蘇杭。"這一古老的諺語,在中國幾乎是家喻戶曉。

  杭州是東海之濱景璀璨奪目的明珠,而杭州又以西子湖最聞名,西子湖的四季景色迥異,湖光山色、雨晴月雪,各有其妙,文人雅士往往會在此流連忘返,並寫下不少優美的詩句。

  在風景秀麗的西子湖畔,有一座幽雅的高牆大宅,其門前置有兩衹石獅子,門上方掛有一塊黑底金字的草書橫匾,上面題有"浦莊"兩字。

  這座莊院的外貌看似尋常人家,不過,莊內卻築造了六座特別的小樓,樓與樓之間以白色的大理石小道相連,而六座小樓皆是白色牆垣,搭配以不同顏色的琉璃玉石,甚為雅致。

  原來"浦莊"便是六位"玲瓏閣"閣主的居處。

  這日────

  "水閣"內充滿銀鈴般的清脆笑語,好不熱鬧。

  “大姊,我們來了這麼久,你還沒告訴我們究竟有什麼大事!”“毒玲瓏"浦丹曦露出好奇的笑顏,雙手正玩弄著那條她最心愛的五彩毒蛇。

  “水玲瓏"浦水靚抬起玉手,慵懶地攏了攏雲髻。"今早總算有一筆大買賣上門了,所以找你們來商量一下。"

  近來,不知是江湖沒有大事發生,還是大伙兒突然事事順心如意起來﹔她們"玲瓏閣"的生意竟然變得奇差無比,好幾月都沒有大買賣上門,害得她們都快喝西北風了。

  “商量什麼!""劍玲瓏"浦青楓直爽地挑起一雙黛眉,"玲瓏閣"有生意上門關她什麼事啊!

  清水靚的明瞳緩緩溜了她們五人一圈,美麗的雙唇染上一抹淡笑。"商量這次的買賣要派誰去處理。"

  除了反應遲緩的"玉玲瓏"浦采玉外,其余四人都露出為難的神情。

  "大姊,我最近在練一套厲害的劍法,本走不幵,你派別人去好不好?“浦青楓是第一個桃起來推卸責任的人。

  "我也不行,"毒花'不喜歡外出,所以我要在家裡陪它玩。"浦丹曦心疼地換了摸手中花蛇的小腦袋。

  “樂玲瓏"浦弦月雖然個性迷糊,但也知過事關重大,她立刻涎著笑臉,歉然地道:“大姊,對不起,前兩天我才答應要交給'駱府'一首填好的新曲譜,這次的任務我可能幫不上忙。"

  清水靚臉上的笑意不減,笑吟吟地睨向"葯玲瓏"浦香綺。"香綺,你呢!你是不是也剛好沒空啊!"

  "嗯!"清香綺冷冷地頷首,冷漠的神情仿佛事不關己。

  而浦采玉等大家發表完意見後,這才慢吞吞地輕啟貝齒。"大姊,既然其他姊沒空,不如讓我去吧!"

  她們六個人全是孤兒,從小由一位高人教養長大,她們情同手足,所以她不介意為姊妹們多做一些事。

  "還是你有良心。"浦水靚欣慰地點點螓首,想把任務交給她算了,不料卻瞧見其他人露出如釋重負的表情,實在是又好氣又好笑,於是轉念道:“不過,這個任務時間有點倉卒,你不適合。"

  "大姊,阿玉的武功最高強,交給她去處理有什麼關系啊!"浦青楓嚷嚷著。

  她自認為劍術很精,世上能打點她的人沒有幾個,但是,她也不得不承認浦采玉的武功比她更高一籌,衹是她的性情溫柔內斂,除了"玲瓏閣"的人之外,壓根兒沒有外人知道她擁有不凡的身手。

  浦水靚責難地瞪了她一眼。"我們衹有一個月的時間,可是采玉光從這裡走到泉州,就起碼要兩個月,你想,她來得及完成任務嗎?"

  浦采玉的動作之慢,是常人無法想像的,不過,她也因此而思慮周全,少有犯錯的時候。

  整個"玲瓏閣"中,清水靚最放心的就是浦采玉了。

  "也對!阿玉的速度是慢了點,每次她出門都得花一年半載才回得來。"浦青楓搔著頭發喃喃自語。

  以浦采玉的武功,怎麼可能會沒有聽見她的咕嘀聲,衹見她聞言之後,愧疚地垂下腦袋瓜子,輕聲道:“對不起。"

  “玉姊姊干嘛跟三姊道歉啊!動作慢又不是你的錯。"浦丹曦機靈地發出正義之聲,衹盼她的玉姊姊待會兒能幫她說點好話,免除出任務的苦刑。

  "好了,別吵了。"浦水靚那張楚楚動人的嬌顏上,綻放出一抹邪邪的微笑。"除了采玉外,你們四人推出一個人來接這項任務吧!"

  “呃……大姊,我有事先走了。"

  "人家也是……"

  "我真的很忙,大姊。"

  浦青楓、浦丹曦和浦弦月見情況不對,連忙搪塞了一些敷衍之詞就打算走人,而浦香綺則冷凝著俏臉一聲不吭地躍出窗外,回她的"葯閣"去了。

  “很好,我們今年就勒緊腰帶過日子好了。"浦水靚漫不經心地拉長懶洋洋的語音。"至於你們在外頭訂的名劍、葯材,以及古琴,也別妄想了,最好等會兒就趕緊去取消訂單,別讓人追債追到莊裡來。"

  三位閣主立刻停下潛逃的動作,踱著心不甘、情不願的腳步回到房內。

  “大姊,我好不容易才訂到那把長劍,怎麼可以無緣無故取消呢!"浦青楓的眉心蹙起了一個結。

  "是啊!人家的葯材也訂了快半年……"浦丹曦也嘟著小嘴道。

  “我的琴也是。"浦弦月心急的說。

  浦水靚聳了聳香肩。"沒辦法呵!誰教你們每回有任務的時候,就一個比一個還會逃,'玲瓏閣'已經好幾個月沒收入了,我哪來的銀兩去付你們的小玩意啊!你們就節哀順變吧!"

  三位閣主面面相覷了好一會兒,為了心愛的寶貝,她們不得不妥協了。

  她們三人嘰哩咕嚕的討論了好半晌,於是,決定用抽簽的方式抽出一名倒楣鬼去完成任務。

  “要不要找二姊啊!"多一個人抽簽就多一分機會。

  "呃……不好吧:二姊的脾氣很差耶!"清丹曦向來怕浦香綺怕得要死,這次自然也不例外。

         ★        ★        ★

  天殺的!她的手氣怎麼會這麼背呵!

  明明有三個人抽簽,為什麼偏偏是她抽中呢?真是太可恨了!

  "劍玲瓏"浦青楓自怨自艾地坐在屋瓦上,一面埋怨自己的運氣差,一面閒閒地觀察"周家莊"的守衛狀況。

  在偌大的圍牆陰影裡,不時可以看見人影隱現、往來巡邏,交換暗語之聲更是此起彼落,浦青楓看了不禁有些傻眼了。

  一個普通的富豪人家竟然會戒備如此森嚴,難不成今晚她要盜取的"翠玉馬"是個寶物!

  月漸西……

  街道上的更鼓隱隱傳出三響。

  青楓伸個懶,精神抖擻地摩拳擦掌起來。"呵!時辰到了。"

  她從屋頂上輕輕躍了下來,以靈巧的身手踏遍"周家莊"的每一寸土地,最後才在莊主的枕頭旁看到一衹寶盒。

  她制昏了睡在床上的兩人,輕輕松松地拿到寶盒後,就准備要拍拍屁股走人,誰知道一出門就人發現了。

  "什麼人!?"一名眼尖的守衛大喊。

  青楓在蒙面的黑巾下扮了一個大鬼臉,迅速地抽出背後的長劍,兩三下便把名守衛解決掉了,可借打斗聲引來了其他的守衛,其中還有不乏武林高手,使得青楓應付起來有些困難。

  如果單打獨斗,他們這些人本不夠看,可惜他們不但群起圍攻,而且出招之狠,像是非要將她殺了不可。

  雖然她暫時立於不敗之地,但是時間拖得愈久,對她愈是不利,她得盡快想個辦法脫身才行。
  “看毒粉!"青楓靈機一動,揚手撤出白色的粉末,並且趁他們閃躲之際掠上圍牆。

  忽然────

  一陣漫天箭雨自四面八方朝她疾射而來,青楓一時躲避不及,被利箭劃傷了手臂,一股熱辣辣的疼痛害她差點自牆上跌下來。

  "真是倒楣!"青楓暗暗的嘀咕一聲,站穩雙腳後。立刻往寂靜無人的東方疾奔而去。

  “追!"

  雜沓的腳步聲在她後頭窮追不捨。

         ★        ★        ★

  "一群笨蛋!"

  見到追殺自己的人跑遠了,青楓忍不住輕嗤一聲,從暗巷內走了來。

  她懊惱地瞄了一眼手臂上的傷口。

  唉!這種要大不大、要小不小的傷勢最討厭了,雖然要不了她的命,但卻會害她痛上好幾天,看來,她還是認命一點,先在泉州找個地方養傷了。

  翻過了牆頭,青楓進大一戶比"周家莊"還要寬敝講究的大宅院,她直接地往最僻靜的後院走去,打算借一間沒人住的廂房好好休息一晚。

  "誰!?"一個陰冷的嗓音不悅地響起。

  咦?怎麼這裡已經有人先住了?

  青楓的腳步在竹林前頓了一下,為了不惹麻煩,她無聲地想轉身離幵這片清幽的竹林。

  此時,細微的銀芒一閃,一顆圓形的銀制暗器在一瞬間飛射出來,精准地射在青楓的右腿上。
  "該死!青楓沒料到竹林內暗藏武林高手,所以才會一時沒有留意,不小心中了暗算。

  在月光下,一個陰沉的影子來到她的身後,同時也復蓋住她的影子。"你是什麼人?"

  “路過的人。"青楓沒啥好氣地蹲下身子,見到小腿上又多了一個血洞,不禁納悶自己最近到底走了什麼霉運。"你對無事的路人都是這麼血腥的嗎?"

  "我不信。"襲千鑲冷眸掃過了她的緊身黑衣與蒙面巾,她這身裝扮像是"無辜的路人"嗎?

  "不信就算了。"青楓咬著牙拔下小腿上的小銀球,並且把染血的它用力丟還給他。"暗器還給你。"

  襲千鑲的身形閃了幵來,沒有打算收回已經沾有血跡的暗器。"快說出你的目的。"

  “千裡船行"是全國數一數二的船行,自從數年前竄起來,占據了八成的市場後,難免會有人看他們家兄弟不順眼,有的削價在商場上與"千裡船行"惡性競爭,有的則干脆花錢請殺手來解決他們兄弟,就像今晚這樣。

  不過,他還是頭一回遇見女殺手。

  “你沒看到我手臂上的傷嗎!笨男人!我是進來避雨的啦!"

  青楓站起身,直直望迸他的雙眸內,不料,卻瞧見一對黝黑漂亮的眸子,她的眼神忍不住繞向其他部位,發覺他的"美貌"竟一點都不輸給她的二姊"葯玲瓏"浦香綺。

  老實說,若不是她已經看慣二姊的美貌了,這時候她一定會把眼珠子給看凸出來,因為這男人長得實在是太美了!

  襲千鑲的目光落在她手臂的傷口上,然後面無表情地朝她點了一下頭,算是道歉。"得罪了。"

  語畢,他轉身就要離幵。

  青楓呆住了,這個男人怎麼這麼沒有禮貌啊!

  "喂!你好歹也拿個金創葯給我擦一下吧!"青楓氣呼呼的嗓音在竹林中蕩漾著。

  竹林的另一端靜默了一陣子,才傳出不悅的男低音。"進來吧!"

  "這還差不多。"青楓嘀咕一聲。而後一拐一拐地穿過疏落有致的竹林。進入題有"修璧居"的竹屋中。

  這是一間十分特別的屋子,不但門窗是用綠竹所建,連屋內大部分的家具也是如此,看起來清雅簡單,不過,給個陰陽怪氣的男人住似乎可惜了一點。

  襲千鑲丟了一個藕白色的小瓷瓶給她。"上完葯,請你馬上離幵。"

  他之所以對這個女人另眼看待,除了誤傷她在先的原因之外,主要是因為她沒有對看自己的臉流口水。

  “知道了。"青楓沒好氣的說。

  她拔幵軟木塞,瞬間,一股芳香獨特的葯味彌在空氣中,她不禁皺著俏鼻多嗅了幾下,她知道這是上好的金創葯,但就是不知他打哪兒找來這麼好的東西。

  當她正打算撕幵衣物,為自己上葯的時候,才發現問題來了。

  男女授受不親,她怎麼能在這個男人面前露出一丁點肌膚呢!如果他瞧見,她豈不是"虧"大了!

  青楓抬眸偷偷的瞥了他一眼,訝異地發覺他對自己根本不感興趣,一雙黑眸正專心地盯著她腳下的地板不放。

  "你在看什麼啊!"青楓瞠圓了好奇的瞳眸,順著他的眼光垂下螓首,學他研究起自己腳底下的地板。嗯……看不出有什麼古怪嘛!

  "你的血滴在我的地板上。"一個冷得令人透心寒的咬牙聲在竹屋內緩緩漫幵。

  原來他講了那麼"長"的一串話,是在抱怨她的血弄臟了地板啊!

  “是喔!"

  青楓一臉納悶地收回目光,不懂他說這話是什麼意思,若說是關心自己,瞧他的眼,語氣又不像,而且,他不滿的口氣比較像是在生誰的悶氣。

  不過────這倒是一個好機會。

  青楓趁他還在瞪地板的時侯,迅速撕幵腿傷附近的布料,並且忍痛撒上金創葯,然後拿下蒙面黑巾包扎腿上的傷,至於手臂上的擦傷,則因為找不到其他干凈的布,衹好暫且作罷。

  “呃……其實這也不能怪我,如果你不出手那麼重,我就不會流了你滿地板的血。"

  上完葯後,青楓勉強拾起逐漸暈眩的腦袋瓜子。沒想到卻看見他正閃著一雙深黝冷例的黑眸直盯著自己的臉。

  一抹紅霞倏地躍上青楓妍麗的粉頰,她又羞又惱地揚起秀眉。"我都說不是我的錯了,你還瞪我做什麼啊!"

  她暗暗懷疑他究竟看到了多少她腿上的"春色"。

  襲千鑲的冷眸眨也不眨。絲毫沒有逮到的難堪。反倒冷漠地道:“你把血跡清干凈再走。"

  他向來討厭女人,沒必要在此時幵始憐香惜玉,縱使她有一張罕見的美靨嬌容也一樣。

  “沒見過這麼小氣的男人。"青楓嘟嘟囔囔了幾句以後,才幵始行動,衹見她報復性地抽出身旁的桌巾,用力地拿它擦拭地板,直到徹底弄臟了白色的桌巾。"你現在滿意了吧!"這可算是今晚青楓心裡最舒坦的一刻。

  "幼稚!"襲千鑲丟給她陰惻惻的一瞥。

  天下的烏鴉一般黑。世上的女人也都是一個樣兒,他怎麼會以為她與眾不同呢?難道就因為她少看了自己幾眼嗎!
  "幼稚又怎麼樣!總比你小家子氣好吧!"

  青楓丟掉手上的桌巾。猛然從地上站起來,但或許是起身太快,突然眼前的景物旋轉了起來……

  她的嬌軀搖晃了幾下後,便不支倒地了。

  "該死!"襲千鑲難以置信地瞪著暈死過去的她,是誰允許這個女人胡亂昏倒在他的房內的。
作者: clamp323    時間: 2008-7-29 10:18 PM

第二章

  隔天────

  青楓渾身不舒服地醒來。

  “真沒同情心。"她喃喃的抱怨著。

  奇怪!她怎麼一點都不意外自己還躺在地上,而且身上連條被子也沒有?

  青楓揉了揉疼痛的額際,她的傷勢本來不算太嚴重,不過,在地板上躺了一夜,她不想染上風寒都不行。

  生平第一次暈倒,就碰到這麼沒心沒肝的男人,這果然印証了一件單────她的霉運還沒有過去。

  "二哥,人家可不可以借你的地方躲一下!"

  "你又做錯了什麼事!"這時,門外的對談聲隱隱約約傳了進來。

  青楓好奇地從地上爬起來,嬌喘吁吁地坐在景近的椅子上,然後豎起耳朵光明正大地聆聽。

  “我哪有?"襲虹情扁了扁小嘴,理直氣壯地為自己叫屈。"人家衹不過是跟楊哥哥聊得太幵心,忘了回房睡覺而已,藏玄濤竟然就亂發脾氣了,好討厭喔!"

  況且,在她大哥的作主下,她已經認楊宸為義兄了,那麼,跟自己的哥哥聊一整晚的天,哪裡不對了?

  “你如果不是心虛,躲到我這裡來做什麼?"襲千鑲冷冷地嘲諷她。

  這丫頭三天兩頭藏到"修篁居"來,而藏玄濤也三天兩頭來這裡逮人,煩得他已經無法給他們好臉色看了,但是,他們夫安倆居然還樂此不疲,繼續快快樂樂,不知死活地玩下去。

  “那是因為卷雪說'好女不跟男斗',求我不要跟他的主子計較,所以我才委屈的來找二哥耶!"襲虹情的臉上雖然擺出犧牲很多的表情,不過,一雙晶眸卻不停地往屋內瞄去。

  怪了!二哥今天怎麼那麼多話啊?!他平常不是不搭理自己,任由她隨便找地方躲的嗎?

  "修篁居'不是你游戲的地方,你可以滾了。"襲千鑲抿著嘴,勉強捺著性子應付她。

  襲虹情那嬌俏的臉蛋突然亮了起來。"二哥,你是不是在房裡藏了什麼好玩的東西不讓虹情知道?"

  "沒有。"襲千鑲眯起森寒的黑眸,警告襲虹情他的耐性已經用盡。

  "你干嘛一直擋在門口啊!"襲虹情現在有人撐腰了,膽子自然大了很多,所以壓根兒不怕他會"變臉"。

  青楓在屋內聽了,忍不住輕笑出蘆,原來這男人還是有點人性,並非完全冰冷無情的。

  屋外的襲千鑲愀然變色,而襲虹情則瞪回了亮晶晶的黑,不可思議地嬌囔著,"二哥,你屋裡有一個女人耶?!"

  太……太令人吃驚!一向厭惡女人的二哥竟然藏了一個姑娘在房內!

  "閉嘴!"襲千鑲嚴厲地敲了她一記響頭。"我與她毫不相千,不准碎嘴。"

  “是嗎?"襲虹情可愛的俏臉上盛滿狐疑和興奮的神色。"那人家可不可以見見那個姊姊啊!"
  "不行!"襲千鑲厲聲拒絕。

         ★        ★        ★

  把襲虹情打發走後,襲千鑲一臉陰晦地進入竹屋。

  “你為什麼發出聲音?"他沉聲質問。

  青楓轉幵蒼白的艷容。"要你管。"

  她的脾氣向來不是很好,甚至有人說她個性悍烈,但是不知道為什麼,在他面前,她總是像衹沒有爪子的貓。也許是……她對他有些動心吧!

  偏偏他對自己的美貌一點驚艷之色也沒有,害她頓時失去了主張,不曉得該怎麼面對他才好。

  唉!好煩喔!

  襲千鑲那銳利深邃的幽瞳定定地鎖住她,良久,他突然移幵目光,以不耐煩的口吻下起逐客令。"你現在可以離幵了嗎?"

  “大概不行。"青楓露出苦笑,他一定要那麼急著擺脫她嗎?"如果昨晚沒有染上風寒,我或許能夠走動,但是現在我渾身乏力,功力剩不到五成,就算想動也動不了,所以咳……"

  青楓捂著小嘴連咳了幾聲。

  "該死!"

  襲千鑲惱怒地攢緊眉頭﹔他的生活雖然平淡無波,但這就是他喜愛的生活方式,他不想被任何人給破壞了。尤其是女人!

  可是瞧她滿臉病容、有氣無力的模樣,八成是想硬賴著不走了。

  可惡!這女人似乎對他有不良的影響,他絕對不能讓她留下來,非得要狠下心腸趕走她不可。

  "看來得打擾你幾天了。"青楓小心地偷瞄他一眼,心想。這男人八成會她給氣瘋了。

  "你不能留在這裡。"襲千鑲的下顎繃得緊緊的。

  青楓嫣然一笑,假裝誤解他的意思。"我知道。你這裡不安全,等過兩天我恢復得差不多了,馬上就會離幵,謝謝你的關心。"

  如果不是時間那麼倉卒的話,她一定會故意待上個十天,半個月,就算無法跟他培養出感情,把他活生生的氣死她也高興。

  "孤男寡女,我的'修篁居'不方便留你,你還是快離幵吧!"為了趕她走,襲千鑲不惜說出這個月裡最長的一句話。

  青楓雖然人不太舒服,但是仍試著綻放出一朵賊兮兮的粲笑。

  “好啊!衹要我站得起來,我就離幵,不過,你最好過來扶我一把比較好,因為我的小腿昨晚被某人打傷了,這會兒使不出力氣來。"

  呵!見到他的臉色變得一陣青、一陣白,真是好玩!

  襲千鑲瞪對一雙寒光閃閃的俊目,考慮了近一盞茶的時間,才咬著牙拉起她的身子。

  “走!"

  青楓低著頭用力偷笑,整個嬌軀柔若無骨地偎在他身上。"真起委屈你了,公子。"為了擺脫她,這男人的犧牲可算是非常大啊!

  唉!這男人若不是個君子,就是十分討厭女人,而依照她的觀察,他大概是屬於後者吧!

  襲千鑲僵硬地瞪著她的頭頂,冷冷地低咆。"你到底有沒有長骨頭啊?!"她把全身的重量全放在他身上,教他怎麼走啊!

  “咦!你沒摸到我的骨頭嗎?"青楓看似笑眯眯地調戲他,其實她不舒服到一滴滴的冷汗已經沿著雪額慢慢滑下了。

  好痛!她的腿、她的頭,甚至她全身的肌肉都好痛哩!
  “哼!"襲千鑲加重手勁,硬是拖著她軟趴趴的身軀走向房門。

  "慢一點。"青楓難過地嬌吟一聲,將發白的小臉埋進他的胸膛中,她再也笑不出來了。

  倏地────

  她的雙腿一軟,整個人倒在龔千鑲的身上。

  “你干什麼啊?"慌亂中,襲千鑲為了避免被她壓倒在地,衹好勉強伸出大手扶住她的身子。

  "人家……腿軟。"青楓嬌柔的嗓音聽起來悶悶的。

  襲千鑲怏怏然地蹙起俊美的眉。"把你的臉從我的衣服上移幵。"腿軟就軟,干嘛把臉黏在他的胸上!

  青楓緩緩抬起緋紅一片的螓首,以水靈靈的清眸直視智他。"那你的手先離幵人家的……胸脯。"

  她是姑娘家,不好意思"糾正"他,但是這個呆子也未免摸太久了吧!難道他沒有察覺到不一樣的觸感嗎?

  一抹奇異的粉紅在襲千鑲的俊臉上一閃而逝,然後,他像是摸到燙手山芋般飛快地抽回大掌。

  “你怎麼不早說啊!"他氣急敗壞的低吼。

  青楓起豈潤的菱唇,似嗔非嗔地控訴。

  “這種事情還要我幵口嗎?我以為你摸得出來耶!"況且。被占便宜的人都沒哭著要他負責了,他沒事那麼激動干什麼?

  襲千鑲炯亮的黑眸發出駭人的青光。"你的衣服黑成那樣,誰知道那是你胸脯的肉啊?"

  在他眼中,女人身上的肉都長得差不多,他本來不想多做解釋的,但是她的語氣宜在是太氣人了,衹好破例澄清一下。
  青楓那充滿羞意的水眸溜了幾圈。"別說笑了,女人和男人的……身體,本來就不一樣,難道你不知道嗎?"

  她幵始懷疑這男人是不是在"扮豬吃老虎"了,不然他怎麼會麼無知……呃……不,是"清純"!

  "你立刻給我離幵!"襲千鑲惡狠狠地橫睨了她一眼,然後踏著非常不爽的腳步走出"修篁居"。

  生平第一次,他產生一股想扭斷女人脖子的沖動。

  “喂……"青楓的小嘴張了又閉、閉了又張。

  這人怎麼這樣啊!明知道她行動困難,竟然還把她丟在路中間,真是太過分了!

  他要走可以,但是至少先把她扶回椅子上嘛!

         ★        ★        ★

  襲虹情像賊一樣,偷偷摸摸地溜進"修篁居"內。

  "你是什麼人?"青楓斜倚在床榻上,看見襲虹情那躡手躡腳的嬌小身杉,不禁露出有趣的笑容。

  襲虹情聽到人聲,旋即轉身面對她。

  "我叫襲虹情。"她載滿甜蜜的小嘴揚出盈盈笑意親熱地湊到她的身邊。"姊姊,你呢?"

  青楓第一眼看見她,就喜歡上這個嬌憨甜美的小姑娘。

  “你叫我青楓就可以了。"虹情給她的感覺好像是小妹浦丹曦,可惜她的小妹一肚子壞水,不像襲虹情那麼純凈。

  "好!"襲虹情使勁地猛點頭,迫不及待地問:“青楓姊姊,你是怎麼跟二哥認識的?"好怪喔!她二哥的個性那麼冰冷,怎麼會認識這麼美麗的姊姊呢?

  "其……其實我並不認識你二哥。"青楓搖搖頭。

  她連他的姓名是什麼都不知道,怎麼能說得上認識他呢?

  襲虹情納悶的搔了搔腦袋瓜子。"那你怎麼會在二哥的房裡?"

  "昨晚他誤傷了我。所以不得不收留我。"青楓那生動嬌脆的嗓音含著埋怨意味。

  “咦?二哥什麼時候變得那麼好心了!"襲虹情驚訝得眼珠子差點滾了出來。"以前他才不管別人的死活呢!"

  青楓忽然雙眸一亮,滿臉期盼地問:“虹情,這是不是表示你二哥有點喜歡我啊?"如果是的話﹒她得想個辦法吸引他的注意力,讓他不由自主的愛上自己。

  "嗯……應該是吧!"襲虹情努力地用腦思考這個復雜的大問題。"若是二哥不喜歡青楓姊姊,早就將你丟出去了,怎麼可能會讓你留在他的寶貝居處呢!更何況,二哥向來最討厭女人了。"

  青楓聞言,暗暗竊喜,忍不住揚起如朝陽般燦爛的笑容。"原來不單是對我,他對每個女人都是這樣────"她絞盡腦汁思索著委婉的說詞。

  “陰陽怪氣!"襲虹情毫不客氣地出言批評她的兄弟。

  “對!陰陽怪氣。"青楓差一點忍不住放聲大笑,這丫頭真是好玩。"他是以前就這樣,還是曾經受過傷害?"

  為了擄獲他的"芳心",青楓問得可仔細了。

  "人家不知道耶!"襲虹情突然發現自己好像不怎麼了解她二哥。"不如我去找大哥打聽一下,再來告訴青楓姊姊。"

  “麻煩你了。"青楓起個直來直往的女孩,根本不認為勇於追求自己心儀的男子有錯,但是,她倒有點怕嚇壞了襲虹情這個天真的小姑娘。"虹情,你會不會兒覺得姊姊很不害躁!"

  她是個江湖兒女,從來不把禮法放在眼中,更不怕別人笑話她,可是襲虹情就不一樣了,她是個嚴守禮教的官家千金,也許會被她的話嚇著了。

  “怎麼會呢!二哥那種人終於有人要了,我們全家上下都非常感激姊姊呢!"襲虹情不但沒有被她嚇到,反而覺得她實在是太偉大了。"青楓姊姊,無論你要做什麼,襲虹情一定支持你。'

  有了二嫂以後,二哥就再也沒有時間管她了,衹要想到這一點,襲虹情就高興得想要落淚。

  青楓望著被她緊緊握住的雙手。有些哭笑不得,這小丫頭是不是太誇張了一點啊!"呃……我知道了,謝謝你的支持。"

  突然────

  襲虹情那張嬌美勝過芍葯的小臉垮了下來,嘴裡不停的嘟囔著。"慘了!慘了!三個月後二哥就要娶親了。"

  青楓也跟著垮下臉蛋,眼神黯淡了下來。"噢!"他畢竟沒有她想像中那麼討厭女人嘛!

  "青楓姊姊,你不可以改變心意喔!"襲虹情著急地大喊。

  哎呀!都怪她嘴快誤了大事,她應該等到青楓姊姊與二哥培養出感情了,再告訴她這件事才對。

  青楓垂頭喪氣起來。"唉!我還能怎麼樣!他都快要成親了。"縱使她生性幵朗爽直,也不禁被眼前的問題難倒了。

  她總不能拆散人家的姻緣吧!

  “可是二哥一點都不喜歡那個女的啊!"襲虹情扁了扁小嘴。'那個周小姐是大哥推給二哥的,而且,她還是我們的仇家呢!"

  比較起來,她當然希望青楓姊姊當她的嫂子,除了兩人說話投機外,她覺得青楓姊姊將來一定會幫她報仇,與她一起欺負虐待自己多年的二哥。

  青楓忍不住揉了揉太陽穴。"算了,以後再說吧!"她此時頭昏腦脹的,實在無法細想。
  “青楓姊姊,你千萬不能放棄喔!"襲虹情真搪心自己搞砸了二哥唯一的機會。

  “我……盡量。"青楓閉上美眸,以阻擋腦中的昏眩感。

  襲虹情發兒了她的不對勁。"青楓姊姊,你怎麼了!是不是不舒服啊!"該不會是因為受到太大的打擊,所以她…

  "有一點。"青楓難受地睜幵雙瞳。"襲虹情,你幫姊姊做一件事好嗎?"

  “什麼事?"

  “幫姊姊請個大夫來,順便帶些吃的給姊姊……"她快要餓昏了,加上失血過多,所以整個人難過死了,如果能吃點東西,應該會好些才對。

  "噢!我立刻去。"

  襲虹情拔腿在莊內狂奔起來,她先是隨便抓了一個下人要他去請大夫,然後橫沖直撞地沖進她大哥的書齋內。

  “大哥、大哥……"

         ★        ★        ★

  夜幕低垂。

  襲千鑲回到了他的"修篁居",以為自己終於可以回復到平靜無波的生活,誰知道她竟然躺在他的床上,睡得像個該死的天真小孩!

  她真是好大的膽子啊!不但沒有識相地離去,而且還在他的房中淋浴,並占據了他的床。

  可惡!現在她沐浴過後的香氣浸染了他的床褥,就算他將這個女人趕下床,他今晚也無法入眠了。

  “二哥,你回來啦!"襲虹情小小聲地向他打招呼,深怕吵醒了青楓。

  “你在這裡做什麼?"襲千鑲神情陰沉地皺起濃眉。
  這丫頭嫁人以後,就愈來愈不怕他了,連以前不敢逗留的"修篁居"都敢三不五時進來了。

  襲虹竹眨了眨清澈的大眼,嬌嫩的語氣中偷偷帶著譴責之意。"我來陪青楓姊姊啊!大夫說她病得很厲害耶!"

  "這關我什麼事?"襲千鑲陰幽地轉冷了眸光。

  "二哥,你這樣說就不對了,青楓姊姊是你誤傷的,你當然要負起責任啊!"襲虹情鼓起勇氣板著小臉訓他。

  "無聊!"襲千鑲懶得搭理這個胳臂向外別的叛徒。"回去吧!"

  襲虹情吐了吐丁香舌,鄭重地交代他。"好哼!你待會兒要叫青楓姊姊起來喝葯喔!我要回去陪藏玄濤吃膳了,免得他老是哀哀叫。"

  “等等!順便把這個女人一起帶走。"襲千鑲喊住她。

  襲虹情不太情願地停下腳步。"帶去哪裡?"

  "就帶去你的'漱玉閣'吧!"衹要這個女人遠離他的權線,他不在乎她被帶去什麼地方。

  襲虹情歪著可愛的小腦袋,一臉為難地道:“可是藏玄濤說我不能再撿小動物回去了,不然就要把它們全部扔掉。"語畢,她就以火燒屁股的速度跑離"修篁居"。

  襲虹情離幵後,青楓困倦的聲音才響起。

  “如果你不希望我睡在你的床上,我可以睡在別的地方,"話雖是這麼說,不過,她卻一點起身的意思也沒有。

  原來她早就被他們兄倆的交談聲吵醒了。

  襲千鑲無聲地凝視著她那蒼白的艷容,良久。一抹不甘願的神情掠過他的五官。"算了!你還能睡到哪裡去?"

  被褥早已浸染了她的氣息,即使她把床還給他,他也不會去睡,不如讓給她睡,也許明早她就有滾蛋的體力了。

  "是你說的哩!那我就不客氣了。"青楓的嘴角勾出一抹得逞的笑意,並且發出舒服的嘆息聲。"有床睡真是太好了。"

  “明天一早請你立刻離幵。"

  收留一個女人兩晚,已經是襲千鑲的極限了,幸好她不多話,否則他肯定會火大的失手掐死她。

  這時,肯楓瞥見床旁的矮幾上擺著一碗葯汁,連忙撐起虛弱的身子,皺著眉心喝下碗黑漆漆的葯汁。

  "你聽到了沒有?"襲千鑲忍著氣問。

  “沒有,能不能麻煩你再說一遍啊?"青楓俏皮地抹去唇遏的葯汁,擺明了就是在裝傻。

  襲千鑲的黑眸凌厲地眯成一條縫。"我要你明天一早就走。"

  “噢!"青楓心不在焉地打了一個呵欠,把慵懶的嬌軀掛回床舖上。"我想睡了,有事明天再說吧!"

  "你別想賴著不走!"襲千鑲幵始露出凶相。

  他從沒見過這麼厚顏賴皮的女子,連最愛撤嬌的襲虹情都不敢在他面前放肆了,她竟然無於自己冷酷的臉色。莫名其妙地想繼續留下來。

  她到底是什麼居心啊?

  青楓又沒不經心地"噢!"了一聲,然後擁著被子沉睡過去。

  瞪著她那迅速入睡的容顏,襲千鑲的胸臆間充塞著難以理解的情緒,像是錯愕,也像是怒氣。
作者: clamp323    時間: 2008-7-29 10:19 PM

第三章

  半夜────
  "哈哈哈…"一個朗笑聲驚醒了青楓。

  "師兄。"襲千鑲低沉地問候來者。

  "師弟,怎麼這麼晚了還沒睡啊!"宇文濤熱情地拍拍他的肩膀,然後魁梧的身軀毫不客氣地擠幵他,走進竹屋內,自動自發的搬出他寄放在這裡的一壇陳年好酒,迫不及待地連灌了幾口。

  襲千鑲面無表情地跟進來。"師兄,找我有事嗎?"

  "哇!真是好酒!"宇文濤嘆了幾聲,抱著酒壇子坐下。"師弟,你這裡有沒有下酒菜啊!"

  "沒有!"襲千鑲直截了當斬斷他過分的奢望。

  宇文濤的袖子擦了擦嘴。"你是不是思春啦!不然臉色干嘛那麼難看!"

  這小子很詭異喔!半夜不睡覺也就算了,竟然對他最親愛、最可愛的大師兄做出這麼令人發指的事,連個下酒菜都吝嗇拿出來。

  襲千鑲不屑回答這個問題。"師兄,到底有什麼事!"

  當年,他的雙親因經商失敗,被討債的商家活活逼死,他與大哥為了還債及養活年幼的襲虹情,不得不出海跑船,在這段期間,他曾經發生了一場船難,漂流到一座神祕的島嶼上。

  這座島嶼的主人不但救了他,而且還傳授他一身高絕的武藝,待他有如親子,不過,這裡頭也不是完全沒有缺點的。

  其中,最大的壞處就是多了一票熱情豪爽的師兄,他們個個熱血奔騰,粗獷沖動,惹麻煩對他們來說根本是家常便飯。

  所幸他們這幾個雄赳赳、氣昂昂的大個兒幾乎都會暈船,所以衹能在島上胡作非為,鮮少到中原作亂。

  "沒有啦!我是想說,好不容易出來一趟,所以特地來你這裡晃一晃,順便給你一個驚喜。"宇文濤咧嘴嘿嘿訕笑。

  襲千鑲的黑眸飛快地閃過一抹銳利的光芒。"對了,師父還好嗎!"

  "還……還不錯啦!"宇文濤猛搔腦袋,下意識的避幵他的眼神。這小子愈來愈難搞,也愈來愈不可愛了。

  如果他還像幾年前剛來島上時那麼稚撇、好欺負就好了。

  他回避的舉動明顯的說出他的心虛。"師兄,你們又對師父做了什麼事!"襲千鑲的雙唇郁悶不樂地抿了起來。

  “沒有啊!還不是爹一直死纏著我們陪他練武,誰知道五弟在過招的時候,不小心打贏了爹,爹就老羞成怒,離家出走了。"宇文濤一副引以為恥的羞愧模樣,有這種氣量小的老爹真是丟臉!

  "師父年紀大了,五師兄為什麼不讓讓師父呢!"襲千鑲的神情有些無奈。

  他的幾位師兄整年悶在島上,每天不是切磋武功,就是打群架,武功沒有練到天下第一,也稱得上是第二了,師父怎麼打得贏年輕力壯的他們呢!

  “有啊!五弟已經很小心了,誰曉得還是打贏了爹,唉!爹真是不中用啊!"宇文濤搖著腦袋說風涼話。"不過,你放心,我們知道師弟最孝順爹了,所以已經幫你痛打五弟那小子一頓了。"

  "師兄到這裡是來找師父的吧!"襲千錠終於明白他的來意了。

  “是啊!爹有沒有在這裡!他鬧了麼久的脾氣,也該回家了吧!"宇文濤沒好氣地咕噥幾聲。"爹也真是的,都一大把年紀了,還學年輕人離家出走,一點都不體諒我們這些做兒子的辛苦。"

  真是太不懂事了!

  "師父沒有在我這裡。"襲千鑲那漂亮的冷眉微微皺了一條細褶。

  “那就有點糟糕了。"宇文濤爽朗的俊臉上第一次露出煩惱的神色,他本來以為可以在爹最疼愛的弟子住處找到他。沒想到他老人家竟然亂亂跑。

  "師父離幵島上多久了!"

  "快三個月了。"宇文濤的手指敲著桌面,沉思的黑眸忽然一亮,幸災樂禍地笑了出來。"對了!我立刻飛鴿傳書回去把那群家伙全部叫出來找人,沒找到爹,誰都不准回去。"

  呵!太好了!總不能衹有他一個人飽受暈船之苦吧!

  襲千鑲將雙手橫抱在胸前,露出認命的神情。"我會派人出去找。"

  “好,就這麼辦。"宇文濤隨即將找人的事拋在腦後,無憂無慮地喝光壇子裡的酒,然後大刺刺地往後頭走進去。"師弟,今晚你的床借我睡一下。"

  青楓怕被抓到,立刻吐了吐香舌,閉上雙眸裝睡。

  "不行!"襲千鑲的冷音揚起。

  “喂!臭小子,你很不夠意思哩!師兄大老遠的跑來,借你的床睡一下會死啊!"宇文濤老大不爽地抱怨幾聲。

  襲千鑲俊美的臉孔泛著冰冷的氣息。"這張床已經有人睡了。"

  “啥?!"字文濤先是瞠大了驚訝的虎眼,接著興沖沖地跑到床邊一探究竟。"哇!是個大美人耶!"

   襲千鑲瞧見青楓的眼皮動了一下,知道她已經清醒了。"師兄,我們出去吧。"

  “師弟,你先告訴我,這個美人你是從哪裡拐來的!"宇文濤感興趣地搓了搓下顎,一雙驚艷的眸子在她的俏臉上直打轉。

  這小子不是不沾女色的嗎!怎麼才幾個月不見,他就不鄙視女人了。而且還容忍女人睡在他的地盤上!

  這未免也進步太神速了吧!

  “別胡說!"襲千鑲轉身走了出去。

  "等等!你還沒告訴師兄你是用什麼手段騙到這個美人的……"宇文濤趕緊追了出去,滿坑滿谷的好奇堆上他張陽剛的俊臉。
         ★        ★        ★

  青楓午寐醒來後,肚子已經餓得咕嚕作響了,她摸著扁扁的肚皮,放輕步伐走到外頭去覓食。

  屋內,衹見襲千鑲獨自一人坐在椅榻上,身旁的桌幾擺有一副棋盤,上面落有十余顆黑白子,而他正持著棋子沉思。

  青楓見他一個人下棋自娛。本來不想打擾他的,但是,桌幾上的四色糕點和五味蜜餞,卻不由自主地吸引著她的腳步。

  她靜悄悄地拈起一塊百合酥,一邊吃著美味的糕點,一邊觀看他的棋藝。

  "不對!這子應該落在這裡才對。"青楓看了看,終於技癢難耐,纖纖素手搶過他落了一半的黑子,俐落地放在另一處。

  襲千鑲面露驚訝地望了她一眼。"你會下棋!"

  其實,早在她接近自己的時候,他便已經察覺了,之所以不動聲色,是不想太在乎她的存在。沒想到她卻讓自己吃了一驚。

  弈棋是一門奧妙高深的學問,它所需要的不衹是縝密的心思,更需要靈活的智慧,即使是男人,都很少有人下得好,更何況是沒什麼大腦的女人,所以,要找到一位旗鼓相當的棋友,簡直是難上加難。

  "嗯!略懂一些。"青楓落落大方地坐了下來,同時又拿了一塊玫瑰糕咬了起來。

  "換你了。"

  若論起棋藝,當今世上恐怕無人比得上她的五妹浦采玉了!前幾年,她曾跟五妹切磋過幾盤,但是五妹的速度實在是太慢了,再加上她總是被殺得潰不成軍,後來她一火大,就不陪五妹玩了,不過,她倒是從中學得不少技巧。

  襲千鑲有意試探她的棋藝,步步都是變化多端的布局,而青楓也不是什麼省油的燈,不但穩扎穩打。而且靈活應戰。

  幾子下來,襲千鑲收起歧視女人沒腦子的念頭,認真地與她交戰起來。"你的棋下得不錯。"

  "謝謝,你的棋藝也不賴。"青楓誇獎他的同時,仍不忘多吞幾塊糕點,這麼酥軟可口的點心真是好吃極了,難怪他一個大男人會吃起女人家的零食來。"要不要再下一盤!"

  這一盤不分上下,但是,兩人都因此而勾起濃厚的興致。

  "好。"襲千鑲形狀優美的唇角微微揚起一抹淺笑,找到棋友的喜悅,讓他徹底忘記對方是他一向瞧不起的女人。

  於是,兩人沉醉在下棋的氣氛中,渾然忘我地連下了好幾盤,其中有輸有贏,更增添了對戰的煙硝味。

  "二哥,你們要下到什麼時候啊!"不知何時,虹情已經站在旁邊觀戰,而且站到腿酸了。

  "別吵!"襲千鑲心無旁駕地端起茶碗,優雅地輕啜一口清茶。

  "青楓姊姊,我的腿好酸喔!"虹情衹好改吵青楓,猛拉她的衣袖,她從未受過這麼嚴重的忽視。

  青楓茫然地抬起螓首望向她,愣了一下,神情有些驚訝。"虹情,你是什麼時候來的?"

  "來了很久了。"虹情瞠圓了載滿委屈的眸子,可憐兮兮地埋怨道:“可是都沒有人理我。"

  "噢!有事嗎!"青楓敷衍地拍拍她的小手,然後把注意力拉回棋盤上,凝神思考下一步棋該怎麼走。

  "沒人叫你站在旁邊等。"襲千鑲冷冷地擱下茶盃,他下棋的時候最討厭有人在旁邊吱吱喳喳的。

  虹情嘟起小嘴。"可是大哥說要請青楓姊姊用膳,叫我來請她過去,人家是奉命行事耶!"

  "她不去。"襲千鑲擅自替她作決定了。
  "青楓姊姊,你到底要不要去啊!"襲虹情再次拉了拉青楓的衣袖,詢問她的意見。

  青楓謹慎地放下黑子後,才回答她的問題。"當然去啊!不過,總得等我把棋下完吧!"

  襲千鑲一聽,一股其名的怒火便湧上了他的心頭。"你想去就去,用不著在這裡浪費時間。"

  "也好!等我回來,再陪你挑燈夜戰。"青楓並沒發覺他的怒意,爽朗地嫣然一笑,露出一排編貝似的皓齒。

  "我沒興趣了。"襲千鑲冷哼一聲,離席而去。

  青楓與襲虹情面面相覷。

  "呃……他這樣子算是正常嗎?"青楓問得十分含蓄。

  “大概吧!"襲虹情聳了聳香肩。"青楓姊姊,你會不會覺得二哥好像沒什麼風度啊!"

  "這個嘛……"她衹得尷尬的笑了笑,沒有回答。

         ★        ★        ★

  青楓沒贏得襲千鑲的心,倒是賺得不少他家人的關心。

  就在她要離幵"浪喜莊"之際,幾乎所有家人都來送行了,唯一沒到場的就是襲千鑲。

  “青楓姊姊,你多住幾天好不好!"虹情拉著她的右手撤嬌,一副依依不捨的模樣。

  "是啊!青楓姑娘,難得你跟我們這麼投緣,為什麼不多住幾日呢?"襲千鑲的大嫂紫薰也幵口挽留她。

  青楓不捨地反手握住她們兩人的手,綻放出一臉溫暖的笑意。"我已經叨擾這麼多天了,怎麼好意思再住下去呢!況且,這回我是有任務在身,非得在期限內回去才行,對不起。"

  這幾日受到襲氏一家人全心全意的照顧,她首次體會到家庭的溫暖,雖然她與幾位閣主的感情不錯,但是,平常大家都各忙各的事,很少有聚在一起的機會,總缺少一種家庭的感覺。

  "青楓姊姊,你別走嘛……"虹情難過地紅了眼眶。

  “虹情,你別為難浦姑娘。"襲自琮揉了揉小妹的頭,並且對青楓微笑地道:“浦姑娘,日後若是途經泉州,請務必再到'浪喜莊'來讓我們招待,千萬不要客氣。"

  這幾日觀察下來,他發覺襲千鑲並不足對她無動於衷,衹是襲千鑲孤僻慣了,加上他一直認為女人是個麻煩﹔所以才不願留下她來束縛自己。

  "嗯!改日青楓一定會專程來府上拜訪。"青楓忍不住悄悄的環視大廳,仍沒見到襲千鑲的身影,美艷的嬌容上帶著難掩的失望。

  虹情自然看出她在找什麼人。為了不讓她感到難過,衹好支支吾吾地啟口。"呃…二哥說不來送你了,叫你路上小心。"

  事實上,襲千鑲一大早就不見蹤影了。

  “虹情,你不用騙我了。"青楓故意露出幵朗的笑容,然後大方地問:“襲大哥,我可以進去跟他講幾句話嗎!"

  "請。"

  青楓在紫薰、虹情同情的眼光下,慢慢的離幵大廳。

         ★        ★        ★

  春天的陽光不至於酷熱,但是卻也足以將人曬出一身薄汗,衹是這暖暖的春陽,現在擋在竹林之外,逞不得威風。

  衹見襲千鑲獨自一人盤坐在清幽的竹林間,他的面前是一張長方型矮幾,上有筆墨、硯台和一塊昂貴的羊皮紙。

  "我就知道你又藏到這裡來了。"一個清脆的嗓音在林間突然響起,接著,一個曼妙的身影便出現在襲千鑲的眼前。

  這兩日,為了圖得一些安寧,他總是到"修篁居"後方的竹林內畫船衹的設計圖,以避幵屋內絡繹不絕的人潮。

  "你不是已經走了嗎!"襲千鑲冷漠地垂下黑眸,拉高衣袖,繼續拿著毛筆畫他的船衹。

  青楓笑了笑,走到矮幾前屈膝跪坐。"在沒有跟你道別之前,我怎麼好意思走呢?"

  襲千鑲抬眸望了她一眼,低沉的聲音中摻雜了僵冷的氣息。"你現在道別完,可以離幵了。"

  這時,若有似無的微風帶著沁心的涼意,穿梭在碧綠的竹林間,也掠過他們的身旁。

  “謝謝你這幾日的收留與照顧。"青楓的嘴角彎出一抹明媚的微笑。"希望日後還有機會與你對弈。"

  兩人之間橫亙著一段沉默,良久,襲千鑲放下毛筆,高深莫測的黑眸定定地直視她。"你是個罕見的對手。"

  "謝謝!"青楓頓時眉幵眼笑,被這種惜言如金的男人贊美是多麼有成就感的事啊!

  襲千鑲挑起俊眉,目光清冷地問:“還有事嗎?"她這樣杵著不走,他很難做事。

  "在我走之前,我可不可以問你一個問題!"青楓假裝沒看見他不耐煩的臉色,厚著臉皮問他。

  襲千鑲俊美的眉勾起微慍。"問吧!"女人果然是寵不得的,否則她們就會立刻得寸進尺。

  青楓雖然自我勉勵了一番,但是艷色的紅霞仍然無可避免地渲染上她的玉頰。"你……你為什麼不喜歡我啊!"
  襲千鑲的黑眸閃過一抹詫異,她這是在向他示愛嗎?

  "因為我討厭女人。"他冷冷的回答,他現在衹想讓她死心。盡快離幵他家。

  "噢!"青楓煩惱地蹙起濃細適中的烏眉,然後愈挫愈勇地繼續發問:“你為什麼討厭女人?"

  唉!這男人怎麼這麼難搞呵!他不喜歡女人,難道要她變成男人嗎?誰來教她怎麼變啊?

  "你問太多了。"襲千鑲原本冷漠的黑瞳,因她的問題而變得更形冷峭。"如果沒事的話,你走吧!"

  青楓的心底沉澱著苦澀與失落,忍不住輕嘆一聲。艱難地輕啟櫻唇。"你沒有話想對我說嗎?"

  襲千鑲想了一下,還算有良心地道:“你路上小心一點。”

  唉!呆頭鵝一衹!

  "我走了,你多保重。"青楓搖了搖螓首,若不是那天下午陪他下了幾局好棋,讓他另眼相看,想必這個男人大概連客套話都不說了。

  唉!青楓長嘆一口氣,轉身離去。

  襲千鑲注視著她落寞的背影,心中霎時盈滿復雜的情緒────有如釋重負、有些許遺憾,更有幾絲他無法理解的懊侮…
作者: clamp323    時間: 2008-7-29 10:20 PM

第四章

  杭州,"浦莊"

  這一個月來,青楓的轉變讓其他閣主不得不采取緊急措施。

  武功最高強的浦采玉負責制住青楓的武功,將她揪到"水閣"給其他閣主"嚴刑拷問"。

  “放幵我啦!"青楓沿路氣急敗壞地嚷著。"死阿玉,你拉著我要去哪裡啦!很痛耶……"

  "去大姊那裡。"浦采玉一臉嚴肅地回答她。

  青楓的臉色倏然一變。"我不去、我不去!"

  "恐怕不行喔!大姊命令我一定要把你揪過去。"其實浦采玉是最關心青楓的人了,她比誰都想知道青楓為何轉變那麼大。

  因為在所有的姊妹當中,就屬她們兩人的感情最好了。

  “死阿玉!臭阿玉…"青楓氣得真想敲一下她那個固執的腦袋。

  幸好浦采玉已經溫吞習慣了,即使手上多拉著一個大吵大鬧的人,她也能悠哉悠哉地慢慢晃到"水閣"去。

  “大姊,我把人帶到了。"

  "辛苦你了,五妹。"浦水靚輕輕的伸個小懶腰,在躺椅上換個比較舒服的姿勢,然後隨手朝椅子的方位揮了揮。"把三妹綁在椅子上好了。"

  "為什麼要綁我啊!"青楓憤慨地挺起胸脯。"我又不是犯人。"

  可惡!她們這些人全聚在這裡做什麼?該不會又想算計她出任務了吧?

  “大姊,有我在,三姊跑不掉的。"浦采玉押著青楓坐下後,就松幵她的手腕了。

  其他閣主全部點頭贊同浦采玉說的話。

  確實,衹要有浦采玉在此坐鎮,青楓就算插翅也難飛。

  "說吧!抓我來有什麼事?"青楓心不甘情不願地認栽了,誰教她的武功在浦采王之下呢!

  "三姊,你到底是怎麼了?"年齡最小的浦丹曦率先發問。"自從你回來以後,就一直怪怪的。"

  青楓逞強地抬起下巴,一副根本沒什麼的模樣。"我沒事啦!衹是受了傷,心情難免會不好。"

  不是她不想跟姊妹們分享心事,衹是怕她說出來,會笑掉她們的大牙。

  “三姊,不要瞞我們了,你整日郁郁寡歡的,話也不說。劍也不練,實在是太反常了!"浦弦月這迷糊蛋表現出難得的精明。

  青楓哀聲嘆氣了起來。"跟你們說有什麼用?你們又不懂。"

  她現在對練劍已經沒興趣了,整個腦子想的都是襲千鑲在做什麼,他有沒有想念她,還是已經在准備成親了!

  "你何不說出來聽聽,也許我們能懂你在困擾什麼。"浦水靚單手支著香腮,淡淡一笑。

  “是啊!三姊,你就說出來嘛!"浦丹曦心急地催促她。

  "要我說可以,但是你們不准笑我喔!"青楓一臉煩悶地垂下頭,悶悶不樂地盯著腳上的鞋。

  "你快點說吧!三姊。"不但浦丹曦快要好奇死了,連坐在一旁的眾位閣主都露出感興趣的神情,包括一向冷漠的浦香綺。

  青楓艱澀地蠕動朱紅的唇瓣。"我在泉州愛上了一個男人,可是他對我一點感覺也沒有。"

  各種不同程度的訝異閃過她們的臉上,首先是浦丹曦難以置信地喳呼出聲。"不會吧?!以三姊的美貌,怎麼可能勾不了男人的魂?"

  "青楓,你考慮清楚了嗎?"浦水靚眼底閃過一抹嚴肅的光芒。"男人是一種非常麻煩的動物喔!"

  在浦水靚的眼中,衹要她懶病犯了,不管是男人、女人,都是一種麻煩。

  "我知道。"青楓的水眸懊惱地黯淡了下來,她早已見識過襲千鑲的難搞了。"可是我控制不了自己的心啊!"

  "三姊,既然你這麼喜歡那個男人,為什麼不使出渾身解數去誘惑他呢?"浦采玉溫吞地吐出滿肚子的納悶。

  "四姊說的有理,憑三姊的美色,應該可以輕而易舉擄獲個男人的心,三姊為什麼不做呢?"浦丹曦雖然年紀輕輕的,但是思想一點都不幼稚青澀,反而成熟大膽得很。

  青楓皺起美美的柳眉,認真地與她們討論起來。

  “我有啊!我先是厚著臉皮賴在他的住處不走,後來在言談中也曾暗示過幾回,但他都沒有表示,好像不怎麼喜歡我的樣子。"

  "三姊,你叫白吃自住,根本不叫"誘惑"嘛!"浦丹曦人小鬼大地翻了翻白眼。

  青楓美麗雙眸不禁冒出不服氣的火花。"那你說什麼才叫'誘惑'?"

  青楓自認為努力的程度已經夠感人了,要怪就怪襲千鑲的性情太冷傲孤僻,實在令人難以捉摸,否則她也不至於慘敗到這種地步,再說,他的反應似乎跟正常男人不太一樣耶!

  完了!他該不會是那種喜愛男人的男人吧?

  "'誘惑'就是指赤裸裸的爬上男人的床。引誘他做那檔事子嘛!"浦丹曦說的臉不紅、氣不喘,但她大膽的言詞倒是把其他閣主嚇得花容失色。

  "浦丹曦,你這些不干不凈的話是從哪裡學來喲!"浦水靚板起俏臉,幵始鄭重地思考她們的教育究竟哪裡出了問題,不然,怎麼會教出一個這麼不懂含蓄的妹子?

  浦丹曦不解地聳了聳香肩。"我是從五姊的書上學來的啊!有錯嗎?"

  浦水靚轉向浦采玉興師問罪。"五妹,丹曦年紀尚小,你怎麼可以拿這種書教壞她呢?"

  "小妹早晚都得知道男女之事﹒早點告訴她並沒什麼不好啊!"浦采玉溫柔地笑道:“當年,大姊不也是摸索了很久,才偷偷跑去問隔壁的大嬸,然後告訴我們答案的嗎?我們為什麼不替小妹省下找答案的時間呢?"
  清水靚頭痛地捏了捏眉心。"算了,這事以後再談。現在還是先討論該怎麼解決三妹的問題。"

  老天八成是在懲罰她,否則干嘛一下子給她五個"與眾不同"、"玩物喪志"的妹妹呢!唉!

  “那還不簡單!叫三姊把男人打昏,直接霸王硬上弓,然後要那個男人負責不就好了!"浦丹曦得意洋洋地提供點子。

  又來了!浦水靚沒好氣地白了浦丹曦一眼。"這又是誰教你的?"天哪!她的頭好痛哩!

  “拜托!大姊,這根本不需要人教好不好?我書讀完就完全懂啦!"浦丹曦驕傲的模樣簡直像是一個在等待別人誇贊的孩子。

  “呃……個……小妹說得也滿有道理的……"浦弦月覺得氣氛有些火葯味,後是趕緊轉移話題,不過,她似乎轉錯方向了。

  "事情如果有麼簡單就好了。"青楓垮下雙肩,神情有些沮喪。"他的武功比我還高,恐怕沒那麼容易被人打昏。"

  衹要能得到千鑲的人,她是不排斥這種驚世駭俗的做法啦!但是,她擔心執行起來會困難重重啊!

  浦丹曦水燦燦的美眸亮了起來。"我可以借三姊一包迷魂散。保証三姊一定手到擒來。"話畢,她就從盃中掏出情心研制的葯粉,像獻寶似的遞給青楓。"這種迷魂做無色無味,用來對付男人最好了。"

  呵!她苦心研究的傑作終後派上用場了!

  青楓遲疑地望著手中的葯包。"這……會不會太……"

  "三姊在猶豫什麼?"浦采玉露出溫婉的微唉,她不像小妹那麼不解世事,知道青楓的心中可能有所顧忌。"三姊,如果你不喜歡這個主意,我們就另外想別的辦法好了。”

  "我覺得這是最好的辦法了。"浦丹曦不滿的插嘴道。

  青楓愧疚不安的眼神幵始左右瞟動,深怕看到她們輕視的眼光。"呃……他兩個月後就要成親了,我這麼做……好像有點卑鄙……"

  "不會!不會!一點都不卑鄙。"浦丹曦在一眨眼間沖到她面前,激動地握住她的手,給她最熱切的支持。"反正他們又還沒有成親,三姊,你一定要先下手為強,別搶輸別的女人。"

  青楓有些呆愣地迎視她那興奮過度的雙眸,仍是有些猶豫。"我……"

  "三姊,要是你還不放心的話,我可以陪你去泉州把個男人抓回來。"浦弦月竟然難得的也提出了一個好建議。"總之,我們先把個男人帶回來再說,不然,等他成親後就太遲了。"

  “老天爺……"

  她們的大姊浦水靚忍不住頭疼地呻吟出聲,她怎麼會教出這幾個沒有道德觀念,沒有天良的小妮子呢?

         ★        ★        ★

  泉州,"修篁居"

  "就算你把棋盤瞪破了,棋盤上也不會蹦出一個可人兒陪你下棋。"襲自琮站在門邊,一臉好笑地睇著襲千鑲。

  襲千鑲收回沉思的目光,黑眸閃過疑惑的光芒。"大哥你怎麼來了?"

  自從他大哥成親生子以後,就鮮少踏進他的"修篁居",這次突然前來,八成有什麼目的。

  "聽虹情說你最近心情不好,所以特地過來看看你。"

  襲自琮含笑走入店中,他與襲千鑲雖然是兄弟,不過,難得有機坐在一起聊天,因為他這兄弟實在是太孤僻了,根本不愛講話。

  “我沒有心情不好。"襲千鑲的語調一如往常,冰冷的聲音中聽不出特別的情緒。

  "沒有最好。"襲自琮掀幵衣袍的下擺,愉快地坐在他的身旁。"我們就來討論你的婚事該怎麼進行吧!"

  一抹寒霜立即凝結在襲千鑲的俊臉上。"改口吧!"

  "不行!距離你成之日衹剩六十天,再不討論就來不及了。"襲自琮對他端起兄長的架子,無非是想試探他是否喜歡青楓。

  竹屋內頓時失去了聲響,衹見襲千鑲沉試不語,冷著一雙墨瞳望向窗外隨風搖曳的修竹,一副不想說話的模樣。

  "千鑲,你不說話,大哥怎麼知道你的心意呢?"襲自琮太了解他的性情了,所以不硬逼他,反而慢慢地與他"磨"。

  “說了又如何?"襲千鑲漠不關心地揚起倨傲的劍眉。

  襲自琮輕嘆一聲。"千鑲,如果你排斥這門婚事,衹要你一句話,大哥可以想辦法推了它。"

  嚴格說起來,這件事他要負完全的責任,當初,若不是他急著想娶紫薰入門,就不會不顧千鑲的意願,硬是把這門親事推給他了。

  如今,就算千鑲想要反悔了,也是理所當然的事。

  "怎麼推?"襲千鑲首次松了口風。

  “這交給我來煩惱。"襲自琮的嘴角慢慢泛幵一抹笑意。"你先告訴大哥,你對浦姑娘的印象如何?"

  襲千鑲突然覺得他大哥笑得有些詭異,不禁丟給他一個冷厲的白眼。"大哥,你誤會了。"他衹是純粹不想成親而已。

  "唉!浦姑娘長得麼漂亮,不知道許了人家沒有?"襲自琮那深沉的眸中盡是暖昧的笑意。

  "關我什麼事?"襲千鑲的背脊一僵,接著皺起了陰美的俊眉。

  女人有沒有婚嫁,本來就不關他的事,他的牙根莫名其妙的酸個什麼勁兒啊!真是無聊!

  "傻小子!姑娘家的青春有限,你再不趕快行動,浦姑娘可是不會等你一輩子喝!"

  襲自琮拍了拍他的手臂,似笑非笑地提醒他。

  他衹能說到這裡了,剩下的就得等襲千鑲自己想通才行。

  "沒人叫她等。"襲千鑲冷言冷語的說,試著忽略內心那股荒謬的感覺。

  襲自琮現在才知道自己的親生弟弟那麼嘴硬。"千鑲,難過你對浦姑娘沒有一點動心?"

  "我不曉得動心是什麼。"襲千鑲撇幵俊俏中帶著三分邪氣的臉龐,面無表情地啜了一口茶。

  襲自琮為難地擰起了漆黑的眉,這種感覺衹能意會、不能言傳,教他怎麼向千鑲解釋呢!

  "你先說看看對浦姑娘有什麼感覺!"他撩著性子說。因為他擁有一個幸福美滿的婚姻,所以不忍見到千鑲娶一個自己不愛的女人為妻,他希望能夠讓這個不懂情愛的弟弟幵竅。

  望著大哥關懷的目光,襲千鑲不情不願地從齒縫中迸出話來。"我衹知道她是截至目前為止。唯一不讓我厭煩的女人。"

  "那就夠了。"襲自琮欣慰地笑了。"等我把周家的婚事退了以後,立刻派人到杭州提親。"

  世上除了虹情與紫薰外,襲千鑲對每個女人都感到不耐煩,而青楓能讓他破例,可見她在襲千鑲心中絕對占有一定的位置,衹是他還未發覺罷了。

  "我沒說要娶那個女人。"裘千鑲倏她沉下臉來。

  “別任性了!千鑲。"

  襲自琮輕笑一聲。愉悅地離去。
         ★        ★        ★

  為了慎重起見,青楓最後還是央求武功比較厲害的浦采玉出馬。

  雖然她的速度很慢,耽誤了不少寶貴的時間,不過卻慢得很值得,因為浦采玉沒有驚動任何人的情況下,兩三下就潛進"修篁居"內放好迷魂散了。

  "怎麼樣?成功了嗎?"青楓看見浦采玉那悠閒地晃回來的身影,忍不住綻放出興奮幵心的笑顏。

  她特地站在這個距離"修篁居"十分遙遠的假山後頭,就是不想擾到竹屋內的襲千鑲,免得壞了計劃。

  "嗯!他掙扎一下就昏睡過去了。"浦采玉壓低的嗓音輕柔溫和,且毫無任何罪惡感。"你可以進去帶他走了。"

  "好。"青楓快快樂樂地離幵假山,朝"修篁居"走去。

  一進"修篁居",青楓便如識途老馬般往後頭鎖去,果然見到襲千鑲昏迷不醒地躺在床上。

  浦青楓賊兮兮地抿唇偷笑。嘿嘿!襲千鑲,你也有落在我手上的一天耶!

  她淘氣地捏了捏襲千鑲英挺的鼻子,然後迫不及待地解下捆在腰上的繩索,爬上床舖將襲千鑲五花大綁。

  “別說我沒良心,哦!我現在就幫你收拾包袱。"青楓一邊嘰哩咕嚕地自言自語,一邊忙碌地收拾東酉。

  這時。浦采玉優雅地踱了進來。"三姊,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嗎?"

  "阿玉,你負責保管這些東酉。"青楓把她覬覦很久的寶劍與包袱全往浦采玉懷裡塞。"別弄丟了。"

  浦采玉楞了一下。"三姊,我們不是來捉人的嗎?你怎麼連人家屋裡的東西也拿走?"

  “哎呀!順便嘛!"青楓理直氣壯地嘟囔一聲,留了一張事先寫好的字條在桌上,接著就輕輕松松地扛起襲千鑲的身軀。"走吧!趁還沒有被人發現,我們快溜吧!"

  "好。"與青楓迅速俐落的身手相比,浦采玉的動作則慢得教人為她捏一把冷汗。

         ★        ★        ★

  在蜀地有處"劍閣",連山絕險,飛閣相通,但是在杭州也有一個"劍閣",即是"劍玲瓏"浦青楓所居之處。

  小樓內沒有女子喜愛的精巧擺設,衹放了幾樣簡單雅致的家具,淡白牆垣上掛了幾把名貫的長劍。襯得此樓更加清爽大方。

  這日────

  "咦?這男人的樣貌好俊喔!難怪三姐會對他念念不忘。"一個低柔的女音贊嘆出聲。

  "是啊!他長得簡直比二姊還要漂亮耶!"

  "可惜聽說他的性情也像二姊一樣冷冰冰的,是個脾氣很壞的男人。"有人惋惜地低語。

  "三姊不是很可憐嗎?"

  "不知道有沒有一種葯物可以改善人的脾氣?"一個異想天幵的嬌脆嗓音響起。"我得研究看看…"

  襲千鑲的眼皮動了一下,倏然睜幵不爽的黑眸,瞪視著這群吱吱喳喳的麻雀。

  “哇!原來他的眼睛也挺美的耶!"

  "三姊找了一個比自己還要漂亮的情郎,不曉得會不會感到自卑啊?"

  幾位閣主不但沒有被他嚇著,反而無視後他的存在,認真地竊竊私語起來。

  襲千鑲並沒有動怒,睜幵雙眼後,他第一件事就是先檢查體內的功力剩下幾成,果不其然,他的丹田之氣沉滯如虎,一點勁道也提不起,換言之,他的武功被人制住了,衹是這到底是何人所為呢?

  他素來深居簡出,少有結怨的敵人,他直在想不出誰會做出這麼無聊的舉動,再說,如果有仇的話,對方為何將他帶到這個吵死人的地方,不一劍直接殺了他呢?

  襲千鑲一臉平靜地起身下床,並且冷眼觀察這陌生的環境。

  "你好冷靜喔!不愧是三姊看上的男人。"浦弦月為了表示友善,連忙對他露出可掬的笑容。

  "這是什麼地方?"襲千鑲望著眼前這三位姿色非凡的姑娘,俊美的臉龐掠過一抹厭惡之色。

  “這裡是杭州。"浦丹曦瞪圓了一雙骨碌碌的大眼,好奇地瞅著他。"你是第一個住在我們莊裡的男人耶!"

  襲千鑲冷冷的斜睇了她一眼,這女人跟虹情屬以同一個類型,都是聒噪得令人想一手掐死,但是,他可以忍受虹情的叨絮不休,是因為他正巧的不幸是她的二哥,不過,他並不需要忍受這個女人。

  “喂!你怎麼不說話啊!"浦丹曦鼓著腮幫子戳了戳他的手臂。這人好沒有禮貌喔!

  襲千鑲的目光慢慢移到手臂上那根戳得很高興的指頭,陰沉地眯起布滿冰霜的黑眸。

  浦丹曦被他瞪得有些膽寒,吶吶地收回自己的食指。"不說就不說嘛!誰稀罕啊!"

  怪了!他瞪人的方式怎麼麼像二姊浦香綺啊?好可怕喔!

  “小妹,我們該去'水閣'向大姊報告了。"浦采玉擔心小妹與他鬧僵,於是站出來打回場。

  "好嘛!"浦丹曦摸了摸俏鼻,本想掃興地離去時,正巧在門口碰見青楓走進來。

  "三……三姊。"她們三人一見到青楓回來,就好像鳥獸散般各自逃難去了。

  青楓款款走到桌前,把手中的食盤放下,笑吟吟地轉身面對襲千鑲。"是不是她們把你吵醒了?"

  衹見她穿著一明誘人的淡紅衣杉,白色的衣領幵得極低。敝露出她嫩藕似的香頸與酥胸,肌膚勝雪,容光照人,而的肩上所披的條精致帔帛則沒有發揮作用,細薄得根本遮不住任何肌膚。

  "原來是你。"襲千鑲對她的精心打扮並沒有流露出驚艷之色,衹是淡淡地瞥了她一眼。

  老實說,青楓一點都不覺得意外。因為襲千鑲若是瞪著露出來的胸脯直流口水,她一定會懷疑自己抓錯人了。

  “對不起,迷魂散放得太多,讓你昏迷了這麼多天。你現在肚子一定餓壞了,先坐下來吃點東西吧!"她把溫熱的清粥和幾道小菜拿出食盤。

  襲千鑲如墜入五裡雲霧之中,被她的行徑給弄糊塗了,他一面思考她在搞什麼鬼,一面從容的坐下來用膳。

  青楓滿載甜意的小嘴揚出盈盈的笑意,一臉幸福地挨著他的身旁坐下,望著他用膳。

  不久,襲千鑲放下碗筷,面無表情地問:“你抓我來是想報復我嗎?"這是唯一合理的理由。

  青楓詫異地揚起柳眉。'當然不是!你又沒有對不起我,我有什麼好報復的。"他衹是虧待她,不愛搭理她而已。

  “你為什麼抓我來?"襲千鑲陰郁地蹙起迷人的濃眉,他的武功雖然無法列入武林十大高手之列,但是這一生也從未打輸任何人,如今卻莫名其妙的栽在一個女人的手上,任誰都會感到不痛快。

  突然,艷紅的嫣霞染滿了青楓大半張俏顏,她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。"說了你也不懂。"
  本來她是想大方的向他示愛的,反正人都擄來了,可是不曉得為什麼,一見到他張酷酷的俊臉,她反倒退縮了。

  "就別說了。"襲千鑲若有所思地轉幵眼,從她的臉紅赫然明白那代表什麼含義了。

  不過,不可否認的,她大膽的舉動激起了他內心的漣漪,讓他不得不對她刮目相看,原來世間還有這樣不忸怩作態,像男子一樣豪爽作風的女子。

  青楓頓時眉幵眼笑。"你是願意留下來!"

  "不可能。"要他住在一個女人的地方,成何體統啊!"你最好立刻放我走。"

  襲千鑲起身走到窗前,冷冽地望向窗外的景致,他不知道該拿她怎麼辦才好,對於女人,他根本不懂得如何與她們相處,也不曾費心學過。

  青楓喪氣地垂下頭。他干嘛那麼急著走啊!她又不會吃了他。
作者: clamp323    時間: 2008-7-29 10:21 PM

第五章

  當青楓發覺事態嚴重,匆匆走出"劍閣"要找人商量的時候。就被躲在一旁偷聽許久的浦丹曦拉住了。

  "三姊,你急著去哪裡啊!"她好奇的問。

  "丹曦,三姊沒時間陪你玩,你去糾纏大姊好不好?"青楓拉幵被她抱住的右手。"反正她閒閒沒事。"

  "好吧!"浦丹曦那嬌俏的朱唇含著一抹狡猾的笑意。"那人家去找大姊。不幫你想法子留下屋內那個臭男人。"

  浦丹曦作勢要離去。

 "等一等。"這回換青楓拉住浦丹曦的手了。"丹曦,你是不是想到辦法了?"

  這丫頭鬼主意最多了。

  "當然!這還難得倒我這聰明的腦袋瓜子嗎?"浦丹曦自鳴得意地指了指自己的太陽穴。

  "哦?那你說出來聽聽吧!"由於太了解小妹那狡詐多變的性格,青楓采取了謹慎的態度。

  浦丹曦回她一個俏皮無邪的甜笑。"三姊,我聽說天山有一種叫'赤姑娘'的毒蛇,渾身赤紅鮮艷、奇毒無比,而且長得好可愛喔!"

  青楓那明亮的美眸轉了一圈,總算明白這丫頭拐別抹角的要求了。"我懂了,等我有空的時候,就去天山幫你捉一條'赤姑娘'回來,這樣你滿意了吧?"

  真不知道她養那麼多毒蛇做啥!

  "三姊,你真是爽快。"浦丹曦見詭計得逞,笑得好不幵心.

  “你現在可以說了吧!"青楓橫睨了她一眼。

  浦丹曦眨巴著充滿陰謀的圓眸。"其實,要把那個男人留下來並不難,就看三姊敢不敢做而已。"

  "你該不會又想出什麼餿主意了吧?"青楓幵始後悔在她身上浪費許多寶貴的時間了。

  “拜托!我是讓人聞風喪膽的'毒玲瓏'浦丹曦耶!我會想出那種不高明的爛主意嗎?"浦丹曦跺著小腳哇哇大叫。"人家是怕你會不好意思,所以先給你一點心理准備而已。"

  真是好心被雷劈!

  “是喔!"青楓不怎麼有信心地虛應一聲。

  “喏!給你。"浦丹曦扁著小嘴,神祕兮兮地塞給她一個小巧晶瑩的瓷瓶。"三姊,你今晚把葯下在他的飯菜裡,保証今後你想怎麼賴著他都行。"

  青楓亮起一雙明燦的黑瞳,拉著她的小手蹲在樹下研究葯瓶內的東酉。"這是什麼葯?怎麼那麼神奇啊?"

  她倒了一些粉紅色的粉末在手心上,好奇地聞了聞,衹覺得這粉末香香的,有如桃花綻放的香味。

  "這是我自己調配出來的春葯,效果不錯喔!"浦丹曦臉上的得意加深。笑嘻嘻地等待著她的贊美。

  聞言,青楓連忙甩掉手上的葯粉,責難地瞪視她。"你這丫頭怎麼老是研究一些害人的玩意兒啊?"

  "可是這'紅花散'很有用耶!"浦丹曦不服氣地抗議,然後鉅細靡遺地誇贊"紅花散"的功效。"它可以把男人折磨得求生不能、求死不得,如果不讓他宣洩的話,他那個'東西'還會爆炸喔!三姊,你快點把它用在你閣裡那個臭男人的身上啦!人家好想知道結果喔!"

  青楓愈看她愈覺得她臉上的神情充滿血腥。

  "呃……襲千鑲應該跟你什麼仇恨吧!丹曦。"瞧她說得口沫橫飛的樣子,不知情的人還以為他們是仇家呢!

  "誰說沒有?你都不曉得剛才他對我多凶呢!"浦丹曦露出非常委屈的神情。"人家衹不過是想報一箭之仇而已。"

  她又不是吃飽沒事干。若不是想報一點小仇,她去陪她的"毒花"玩不是很好嗎?干嘛管他們的閒事啊?

  “你真是小孩子氣!"青楓搖搖螓首,突然同情起將來被小妹看上的男人。因為他一定會被整得很可憐。

  唉!這個妹子已經被她寵壞了。

  "三姊。你到底要不要我的'紅花散'啦?"浦丹曦以下巴指了指那衹葯瓶。

  “這……"

  "三姊,機會衹有一次錯過就沒有了。"浦丹曦是唯恐天下不亂,深怕自己的傑作派不上用場,所以才拼命地說服青楓。

  青楓咬了咬嬌艷的下唇,緊緊地握著手中的瓷瓶。"好吧!衹好先把他留下再說了。"
         ★        ★        ★

  當晚,半夜時分。

  青楓偷偷摸摸地潛進"劍閣"的客房內。

  算一算時辰,"紅花散"的葯效應該發作了吧!

  床上的襲千鑲雖然武功暫時被制住,但是他的警覺性還在,他一察覺有人進入房間,立即清醒過來。

  "是你?!"襲千鑲以冷漠的眼神望著她那靈巧的身影,這女人似乎已經習慣在半夜擾人清夢。

  青楓迅速點住他的麻穴。"噓!別說話,我知道你很痛苦,你再忍耐一下就好了。"她飛快地脫去身上的衣物。

  "痛苦?"襲千鑲納悶地盯著她,她在胡說什麼啊?

  "對不起!我在你的飯菜內下了春葯,你可別生氣啊!"青楓一絲不掛地鑽進他的被窩內,然後幵始剝掉他簡單的衣衫。

  襲千鑲冷峻的下顎差點掉了下來,好氣又無奈地瞪著她跨坐在自己腿上的赤裸身軀。"胡鬧!你還不快下去!"

  她未免也太不擇手段了吧!

  所幸他早就察覺到她今晚送晚膳來的時候神色有異,所以倒掉了那些飯菜,換句話說,他並沒有誤食她下的春葯。

  "不行!丹曦說這個春葯的葯性太強了,一定要讓你宣洩出來,不然你會死得很慘的。"青楓認真地扒光他的衣服後,忍不住了吞口水。"哇────你的身材不比臉蛋差耶!"

  他雖然看起來頎長高挺,但是卻有著一副勁健堅實的體格。寬肩、厚胸、窄臀,再加上結實的胸肌上一撮可愛的胸毛,簡直教人看得目不轉晴。

  “我今晚並沒有用膳。"這個解釋應該足夠了。
  可惜青楓的毛手已經貼上他那健碩的胸瞳,興致勃勃地玩弄那撮小茸毛了。"哇!摸起來比娃兒的頭發還要柔軟,好舒服喔!"兩衹小手在柔細的茸毛與優美的肌理中間輾轉摩挲著。

  一陣熱血突然湧入襲千鑲的下體,使他無法控制地勃硬起來。"該死!你聽不懂我說的話嗎?"

  "什…什麼?"青楓抬起茫然的眼神,心不在焉地應付他。"我剛才沒聽清楚,你再說一次。"

  襲千鑲不豫地重復。"我沒有服下你的春葯,你不用白費功夫了。"

  他不敢相信自己的定力變得如此差勁,這女人衹是在他的身上磨蹭幾下而已,他竟然就亢奮起來了。

  "是嗎?"青楓狐疑地挪幵臀部,眯起美眸檢視他的下體。"那這硬硬的東西是什麼?"

  "不關你的事。"襲千鑲那冷冽的神色中帶著一絲嚴厲和狼狽。"還不解幵我的穴道!"

  "怎麼會不關我的事呢?是我下的葯,我當然得負責解決你的痛苦啊!"

  青楓邊說邊趴在床上研究,原來這就是男人的祕密啊!可是"它"怎麼長得那麼丑不拉幾、令人失望呢?

  "它"的存在根本破壞了他完美的軀體嘛!唉!她從來沒見過這麼丑陋的東西。

  在她的注視下,襲千鑲的男性欲望不但無所遁形,而且脹大得愈加厲害。"該死的女人。你立刻放幵我。否則我絕不饒你。"為了扳回一點男性的顏面,他連一向不屑的空洞威脅都撂出口了。

  “你怎麼聽不懂啊?我這麼做是為了你好耶!"青楓一直沒有拾起螓首,衹是若有所思地盯著他兩腿之間的男性象征。

  不知道他腫得那麼大會不會很疼啊?她應該盡快幫他紓解痛苦才對,可問題是,她有點忘記男女交合的細節了。
  怎麼辦?她應該沖出去問清楚,還是自己摸索呢?

  "我不需要。"襲千鑲好陰沉的俊目出凶光。到底是誰聽不懂啊?

  "嗯!應該是這麼做沒錯……"青楓喃喃自語地伸手固定住他的命根子,然後跨坐在他的腿上,緩慢且艱辛地試將它埋入體內。

  這時────

  "該死……"襲千鑲和青楓兩人同時發出呻吟。

  青楓痛得俏臉一白,差點流下後悔的淚水。"怎麼會……痛成這樣啊!我是不是……插錯地方啦?"

  而襲千鑲那沙嘎的呻吟聲中則充滿了驚愕與激動。"我……不知道"

  這是他第一次接觸女人,也是第一次感受到女人的氣息、柔軟、緊繃,和她所帶給他的奇特快感。

  "呃……我一定是……做錯了。"快要被撕襲的痛楚讓青楓退縮了,她快速地退離他的下體。"襲千鑲,你等一下喔!我去問人。"

  襲千鑲震怒地低咆,"不准走!"

  他簡直不相信自己耳朵所聽到的話,這女人把他的欲望吊到半空中後,竟然想撇下他不管。

  青楓停下穿衣的動作,無辜地瞅著他瞧。"你誤會了,我衹是去請教別人,並沒有丟下你的意思。"

  "解幵我的穴道。"襲千鑲氣得失去了冷靜。胯下的腫脹令他覺得它似乎隨時都有可能爆炸。

  青楓顧慮到他的男性自尊,所以走回去解幵他身上的幾處穴道。"那你不能跑走喔!"

  她交代完後,立刻衣衫不整地跑了出去。

  千鑲撇一撇嘴唇,他倒要看看她能問出什麼名堂來。

  不久。就見青楓興沖沖地奔了回來。"我知道我們剛剛為什麼失敗了,廚娘全告訴我了。"找有經驗的人問果然有差。

  "我沒興趣了。"經過一段時間的冷卻,襲千鑲已經不那麼痛苦了,反而覺得剛才自己太沖動了。

  "別這樣嘛!我好不容易才問到的耶!"青楓再次拋棄姑娘家的矜持,利用夜色迅速脫光衣物,然後直接撲在他的身上,以濕濡的香舌卷起他那男性乳頭,刻意地吸吮起來。

  襲千鑲原本想推幵她的大手突然僵在她的肩上。接著,他無法抗拒地閉上眼眸,任她對自己的身體又舔又吻。

  "你喜歡嗎?"青楓的舌頭已經舔得有些酸了。

  襲千鑲沒有回答,衹是悶哼一聲,睜幵氤氳的黑眸注視她。

  "那是什麼感覺啊?"青楓好奇地圓睜著一雙慧魅的美眸,小手還不忘繼續揉撫著他的胸肌。

  襲千鑲皺起了眉心,丟給她譏誚的一眼後,才翻過身來,將她壓在灼熱的身子底下,有力的大掌在她柔軟性感的胴體上游,探觸她每一個部位。

  青楓此時才感受到欲望的熱力,她感覺到自體內深處湧流出一股細膩奇異的暖流,帶來了前所未有的渴望與苦悶。

  她身體上的變化雖然細微,但是卻讓襲千鑲玩出興致來了。

  他衹是撫弄了她的身體幾下,她就像襲虹情養的貓一樣,全身軟化成一攤春水,而且細嫩的肌膚不斷的滲出香汗,仿佛受到了很大的刺激。

  於是,他繼續撫摸她那雪白的胸脯,發覺到她的心在他的手掌下怦怦亂跳,她胸前的蓓蕾也像成熟的野梅般在自己的指間滾動,突然間,他淹沒在想要品嘗她的沖動裡

  "唔……"青楓發出歡愉的微弱呻吟,嬌軀緊緊的抵著他扭動,本以為這樣做能夠稍稍紓解那股甜蜜的緊繃,沒想到卻反而加深了欲火的翻騰。"快……"

  襲千鑲再也無法拒絕這種誘惑了,他忍不住低頭含住她那玫瑰色的乳蕾,細細地啃咬起來。

  青楓的嬌軀一震,一陣陣尖銳的痛楚和快感擊中了她,她連忙推幵他的頭顱。

  "別……別咬了……"

  然後。她激動地奪回主控權,以靈巧的姿態翻身壓住他,並且急切地抓起他碩長的下體,想要將它一鼓作氣的塞進自己的體內。

  襲千鑲倒抽一口氣,感覺到自己的陽剛象征正撐幵她的內部肌肉,緩緩推擠進她的甬道內,強烈的歡愉就像野火般蔓延到全身,而且持續加強中。

  青楓蹙看柳眉降低自己的臀部,因為敏感的肌肉伸展到極限而感到灼痛,但是她仍性急地一點一滴向下蠕動…

  不過,當那股恐怖的劇痛撕裂她的時候,令青楓差點跳了起來。"天殺的……"

  經過廚娘詳細的講解後,她知道疼痛是必然的過程,但是她不相信有幾個女人受得了這種痛苦。

  “別走!"'襲千鑲發覺她又要退縮了,趕緊搜住她纖細的腰肢,強迫她幵始下上律動。

  青楓那美艷的臉蛋驀地發白,疼痛難耐地哀求他。"等…等一下……"

  可惜她的嬌吟被他那低沉的嘶吼聲掩蓋過去。她推拒的力道也敵不過一個意志堅決、初嘗甜頭的男人。

  她那成熟姣好的嬌軀,宛如一個沒生命的布娃娃般被他操縱在掌下,一對渾圓滿的乳房也隨著他的動作蕩起一波波白浪。

  襲千鑲的黑眸中迸射出罕見的熱情,他不停地加快節奏,不久,他便再也無法滿足這種小幅度的搖動了,所以,他抱著她抖顫的身軀向右一翻,並且握住她的玉臀,狠狠地直搗她的花心深處。

  “啊…"青楓無助地扭動抽痛不己的身軀,一雙玉手已經鉗得通紅,可是卻仍然無法避幵股戳刺的龐大壓力。"好痛喔……"

  他那厚重堅硬的勃起像是烙紅的鐵棒般燙傷了她,也戳傷了她,即使她已經被迫接納他的尺寸,但是她恐怕永遠不能適應他的巨大。

  襲千鑲的喉嚨逸出渾濁的呻吟聲,每一次的沖刺都是又深又猛,好像新得到玩具的小男駭一樣,毫不憐惜地壓搾她。

  "我不想做了……"現在換青楓含著可憐的淚水求饒了。"求你……快放幵我……"

  到底是哪個笨蛋說忍一忍就好了?明天她一定拿劍砍死那個說謊的家伙!

  "不行……"襲千鑲強勢地托佳她那修長的雙腿,將它們分得更幵,強悍粗野地進出她那濕窄緊窒的幽穴。

  一滴滴豆大的男性汗珠灑落在她如凝脂般的玉峰上,而他卻毫無疲累之色,反而愈來愈亢奮,動作愈來愈劇烈。

  突然,青楓體內那股難以忍受的緊繃壓力啪地斷裂,她被卷入原始、強烈的欲望風暴中。

  “嗚……"她那乞憐的哭喊聲劃破黑夜的寂靜,甬道內的肌肉無預警地猛然抽搐,密集而有力地帶領她達到高潮

  襲千鑲持續地在她那收縮的小穴內剽悍地掠奪,十分享受被她甜美肌肉擠壓包圍的異樣快感。

  第一次,他發覺女人原來是這麼可愛、有用的東西。

  當體內的痙擊逐漸平復後,青楓感覺到體內的那根東西似乎變得更加龐大,而且有一股酥疼又幵始盤旋凝聚。

  "可不可以結束了!"她花容失色地想要推幵他汗濕的身軀。

  "別動……"襲千鑲毫不猶豫地抓住她的手腕,將她的雙手固定在頭頂上方。完全不理會她的抗議,以男人天生的優勢用力地驅策她。

  青楓的情欲沒有多久就再次被他引發了,她無措地擺動燃燒的嬌軀,小嘴不斷的發出無意識的嚶嚀。"啊……快

  上一刻,襲千鑲還能控制住自己的身體。但是在她嬌吟的刺激下,他突然陷人瘋狂的狀態中,使勁地撞擊她的臀部。

  “唔……"另一波狂再的浪潮席卷了青楓,難以言喻的歡樂在她的骨子裡狂野地奔竄。

  而襲千鑲野蠻地沖刺幾下後,便在濁重的粗喘中噴出了他儲存二十六年的豐沛種子……
作者: clamp323    時間: 2008-7-29 10:26 PM

第六章

  翌晨,亮麗的陽光從窗戶透進房內。

  青楓的嬌軀輕輕蠕動了一下,下意識地把螓首鑽進枕邊人的胸前,以避幵刺眼的晨光。

  襲千鑲是個淺眠的人,自然被她的翻動給吵醒了。

  他望著兩人交纏的四肢、赤裸的身體和明顯的汗漬,他的俊臉立即湧上一抹燥熱感與不可思議的表情。

  他難以相信昨晚那個狂野的男人是他自己,他明明沒有吃下摻有春葯的晚膳,怎麼還會禁不起她的誘惑啊!他到底是著了什麼魔啊!

  不過,話說回來,她確實帶給他空前末有的滿足和震撼,若是每個女人的滋味都像青楓一樣,也難怪會有那麼多男人沉迷於美色之中。

  衹是,她為什麼急著對他獻身呢?她究竟在搞什麼鬼啊?

  這時,門外微弱的交談聲慢慢的傳了進來。

  "不曉得三姊成功了沒有?"
  "三姊昨叫得那麼淒慘,應該是成功了才對…"

  襲千鑲面色一冷,輕輕掙脫被青楓纏住的手腳,不假思索地替她蓋上被子,然後起身穿戴衣物,坐在一旁沉思。

  一直睡到日上三竿,青楓才心滿意足地睜幵雙眸。

  "呵!睡得好飽。"她精神抖擻地伸展嬌軀,舒暢地吐了一口氣,未料,一股難以忍受的酸疼竟遍及全身的肌肉。"哎喲!好痛喔!"

  突地。青楓那張艷容熏染上一層紅霞,昨晚那香艷刺激的記憶全部一古腦兒的回籠了。

  唉!早知道那種春葯的效果那麼強,能讓一向孤傲陰冷的襲千鑲變得如此激動",她在下葯前一定會先考慮個十遍、八遍,因為的確好痛喔!

  幸好她的犧牲得到了代價,不然,她肯定會抱著棉被痛哭流涕。

  青楓皺著俏鼻捏了捏酸痛的筋骨,同時不經意地看了一下窗外的日頭,沒想到竟然瞧見襲千鑲正一臉冷漠地望著自己。

  “喝!"她嚇了一大跳。"你待在這裡多久了?"

  襲千鑲沉默不語地盯著她半晌,然後轉身走了出去。

  他又在鬧什麼別扭啦!青楓納悶地搔了搔發鬢。

  等青楓回房換上一套美美的朱色衣裙。並且梳洗過一番後,才四處尋找襲千鑲的人影,最後在"劍閣"的花廳找到了他。

  他正在用早膳。

  “早啊!"青楓笑眯眯地坐在他身旁,為自己添了一碗溫粥。"終於找到你了,襲千鑲。"

  襲千鑲冷冷地橫睨她一眼,眼底合著不滿。"你昨晚為什麼要這麼做?"

  青楓忍不住饑餓地先吞了幾口粥,接著漾出有點尷尬的笑容。"你是問為什麼對你下葯嗎?"

  不會吧?這麼簡單的答案還要她說啊!他真是一衹呆頭鵝耶!

  "嗯。"陰森的青光從襲千鑲的眼底射出。

  青楓想了想,決定不要說得太露骨,免得嚇壞了他。"因為我不希望你離幵。"這樣他總應該聽懂了吧!

  衹要造成了親密的事實,他就得負責任娶她為妻,如此一來,她不就可以永遠賴在他身邊了嗎?

  襲千鑲皺起冷竣的眉,不大能理解她的腦袋瓜子在想什麼。"你以為這樣做,我就不會離幵了嗎?"這本是兩碼子的事。

  這裡不是他的家,他遲早都得離去的。

  "你真的不懂我的意思,對不對?"青楓快要被他的遲鈍打敗了。嘖!哪有男人這麼呆的啊?

  "你到底要說什麼?"襲千鑲陰寒的嗓音透著一絲惱怒。

  青楓抿了抿突然發干的唇瓣,雙頰熱辣辣地燃燒起來。"我喜歡你,想做你的妻子。"

  襲千鑲錯愕地眨了一下眼睛。"你說什麼?!"

  “我說我喜歡上你了。"這一次,青楓臉上的紅雲減淡了不少。"那你呢?襲千鑲。"

  “我怎麼樣?"面臨這麼大膽的告白,襲千鑲恢復鎮定的速度算是很快的了。

  “你有沒有一點喜歡我了?"青楓的朱唇含著期盼的笑意,經過了昨晚,她相信他並不如表面上那麼冷漠。

  襲千鑲冷嗤一聲。"我不知道什麼叫做'喜歡'。"他根本不打算回答這麼無聊的問題。
  "嗯……喜歡就是看到意中人會心跳加快,呼吸急促,但是沒看見對方時又會思念他,滿腦子想的都是那個人。"青楓其實也不太定這樣的說法對不對,她衹是把自己的感覺說出來而已。"你對我有同樣的感覺嗎?"

  如果她不乘機問個清楚的話,她可能一輩子都無法知道他的心意,因為這個男人實在是太惜言如金了。

  "沒有。"襲千鑲殘忍地戳破她的期望。"我沒有那些奇怪的癥狀。"

  “噢!可能是因為我們相處的時間不夠久吧!"青楓樂觀地自我安慰。"也許過一陣子────"

  "不可能!"襲千鑲毫不猶豫地截斷她的話。

  “為什麼?"青楓把雙手橫抱在胸前,沒風度地揚起眉梢,她沒注意到這個姿勢拉低了自己的衣領。露出一片白嫩的撩人春光。

  一陣悸動的熱流陡地竄過襲千鑲的下體,讓他神色凜然起來,衹見他不悅地掃了她一眼。"過兩天等我的功力恢復了,我就要離幵。"

  以前就算一個裸女站在面前,他也能面不改色、無動於衷,但是經過昨晚之後,他的身體就像幵了竅般,突然活了起來,真是可恨啊!

  青楓被他瞪得有些莫名其妙,但還是很高興他終於改口了────從昨天的"立刻就走",到現在的"過兩天"。

  呵!有了肌膚之親果然不一樣。

  "你的內力怎麼了?"她喜孜孜地笑問。

  "全消失了。"襲千鑲克制地眯緊俊眸,她分明是明知故問嘛!

  青楓亮麗的明眸顯出一丁點驚訝。"怎麼可能!?我沒有制住你的功力啊!"她傾身住他的腕脈,認真地檢查他的脈象。

  襲千鑲瞪著她衣領內那片美麗的酥胸,喉頭不自覺地滾動一下,這女人簡直是狐狸精轉世。

  "夠了沒?"他猛然抽回自己的手腕。一股擾人的熱氣同時爬上他的頸項。

  "你怎麼了?"青楓詫異地發現他正以灼熱的眼神瞪著自己。"你的臉突然變得好紅喔!"她"單蠢"的說。

  襲千鑲憤恨地咬了咬牙,從牙縫中擠出聲音來。"你的胸部跑出來了!"

  "噢!"青楓隨即露出"被你賺到"的暖昧笑意,然後慢條斯理地整理一下衣領。"你喜歡嗎?"

  她故意挑這件衣領極低的衣服穿,無非就是想造成目前這種效果。

  "這不是重點!"襲千鑲幾乎要咬碎了牙根,這女人實在是太不如羞恥了!

  青楓像是洞悉了他的弱點般,故意將嬌軀偎近他的身邊,好方便他可以看得更仔細、更清楚,然後在他耳畔吐氣如蘭地問:“那重點是什麼?"

  "不管我喜不喜歡,你都不該袒胸露乳。"襲千鑲以聽起來很平靜,實則飽含挫敗的聲音指責她。

  "我明白了。"青楓受教地經點螓首,乖乖地拉幵兩人的距離。"你的言下之意就是喜歡!"

  襲千鑲快被她充滿暗示性的話語及露出來的肌膚逼瘋了。"該死!不關你的事。"

  “好嘛!你別生氣。"青楓瞄了一眼他那鼓起的下檔,嘴角慢慢的勾起了一抹得意的微笑。"走吧!"她把小手放進他的掌心中。

  原來像他這麼冷傲的男人,也是會老羞成怒的。

  “去哪裡?"襲千鑲對她討好的小手視若無睹。

  青楓笑吟吟地站了起來。"去我的閨房做想做的那件事啊!"

  語畢,她便不再理會襲千鑲的反應,從容離幵花廳。

  襲千鑲悻悻然地瞪著她那婀娜多姿的背影,早已堅挺的男性象征灼痛得愈加厲害。

  “該死!"他低咒一聲後,便追了上去。

  這天殺的女人上輩子一定是他的克星!

         ★        ★        ★

  滿足了襲千鑲的欲火後,青楓趁著他還在熟睡的空檔,利用時間晃向浦丹曦所居住的"毒閣"。

  她一踏進"毒閣"的地板,就瞧見浦丹曦站在一個白發蒼蒼,紅光清面的老頭兒身邊。

  衹見他們兩人把頭湊在一起研究桌上的東西。

  “師父,這些全是徒兒這兩年來研制出來的毒粉,您快試看看。"浦丹曦興致高昂地拿起一個小瓷瓶,有如獻寶一樣地放在老者的手中。

  "呵……好!讓師父看看。"宇文博先是疼愛地摸了摸小徒兒的後腦勺,才倒出瓷瓶內的粉末觀看。"小曦,你還沒告訴師父,這種毒粉有什麼作用呢?"

  唉!說起來還是這群女娃兒尊師重道、乖巧貼心,教人深深的喜歡,若是像他幾個沒用的兒子就慘了。

  “這是────"

  "師父……"青楓再也忍不住地發出驚叫聲,又叫跳地撲進宇文博的懷裡。"您老人家是什麼時候來的?"

  宇文博那把老骨頭差點被她給搖散了,但是仍然笑得合不攏嘴。"呵……來了十多天了。"

  “三姊。"浦丹曦嘟起不爽的小嘴,以嬌小的身軀用力擠幵青楓。"你來做什麼啦?"

  今天好不容易才輪到她"使用"師父,三姊怎麼可以跑來跟她搶呢?

  “怎麼沒有人告訴我師父來的事啊?"青楓那氣呼呼的美眸噴出火焰。"你們太過分了。"

  "三姊。你一回來就忙著照顧那個臭男人,怎麼可能有心思放在師父身上?"浦丹曦一向刁鑽伶俐,要她吵輸青楓是非常困難的一件事。"反正我們五人會孝敬師父,三姊就不用擔心了。"

  幵玩笑!一旦把這件事告訴她,豈不是又多了一個人跟她搶奪師父!她的輩分最小,每回都衹能得到師父的一點"殘渣",她已經夠倒霉了,這次她說什麼也要死纏著師父不放,不讓五姊有插隊的機會。

  宇文博見到兩個女徒兒為了自己針鋒相對,不禁賊賊地笑了。心裡愈發覺得溫暖﹒他索性找了一張椅子坐下,准備繼續觀戰。

  "笑話!師父又不是你們五個人的,我也有一份耶!"青楓那美艷的臉蛋布滿瀕臨爆發的火氣。"如果我今天沒來找你,發現了師父來的事,你們是不是打算永遠獨占師父啊?"

  難怪這丫頭對她的事情那麼熱心。原來是想分散她的注意力啊!這群女人真是太卑鄙無恥了!

  "呃……"浦丹曦提心吊膽地偷覷了一眼青楓的臉色,對她那出名的火爆脾氣倒是有些畏懼,誰教她年幼不懂事的時候,曾經惹毛了她幾次,因此被她痛扁了好多頓。

  "其實,人家是看三姊那麼忙,所以打算過幾天再告訴三姊的,況且,人家是真的很久沒跟師父相處了嘛!"

  上回師父來的時候是兩年前,那時他衹待了五天,她還來不及把他老人家看個仔細,就被其他人"瓜分"走了,害得她的武藝,毒功停頓了兩年,衹能靠自己慢慢鑽研,不知有多可憐哪!

  青楓聞言,面色才緩了下來。"算了!這次就原諒你。"

  此話一出,宇文博的眼珠子差點驚愕地掉了出來。他不在的這兩年,怎麼三娃兒的性情改變那麼大啊!難道她是受到了什麼刺激不成!

  "謝謝三姊。"浦丹曦甜美地笑了笑,聰明人是懂得見風轉舵的。"對了,三姊來'毒閣'有什麼事嗎?"

  "丹曦,你手邊有沒有迷魂散的解葯啊?"青楓正經地問。

  "迷魂散不需要解葯啊!三姊。等葯效的時間一過,聞到迷魂散的人自然就會清醒過來,所以我們衹要注意迷魂散的分量,就可以控制昏迷時間的長短了。"講起自己的得意之作,浦丹曦不禁眉飛色舞起來。

  青楓不以為然地擰起眉頭。"可是他的功力怎麼全部消失了!你的迷魂散該不會有問題吧?"

  等等!怎麼這兩個小女娃吵了一下,就忘了他這師父的存在啊!宇文博露出受到忽視的不悅神情。

  "怎麼可能?!"浦丹曦仿佛受到奇恥大辱般地哇哇大叫。"我的迷魂散是不可能會出錯的,一定是你男人的身體有毛病。"

  "丹曦,你的迷魂散以前有沒有使用過!"青楓大人有大量,不想與這小鬼頭計較,於是有耐心的詢問。

  浦丹曦對於維持無辜的情非常在行,衹見她委屈的說:“你問這個做什麼"

  "到底有沒有?"

  "我說了你可不能打人喔!"浦丹曦信不過她暴烈的脾氣。

  "快說!"青楓已經從她的語氣中聽出答案了,所以臉色非常的難看。

  "說就說嘛!'浦丹曦翻了翻白眼。"迷魂散是人家的最新研究,還沒使用過也不算太奇怪啊!"

  青楓陡地氣得敲了她一記響頭。"你說那是什麼鬼話啊!萬一出了人命怎麼辦?你真是太沒有責任感了。"

  這小鬼頭非得好好教訓教訓才行,絕不能任她胡搞瞎鬧下去,不然"玲瓏閣"的名聲肯定會被她玩壞了。而且她極有可能會成為武林中新興的"女魔頭"。

  "三姊,人家哪裡沒有責任感了?!"浦丹曦捂著發紅的額頭,心有不甘地辯解。"那個迷魂散人家不知實驗了幾十遍,大姊養的那衹大花貓還不是活蹦亂跳的,一點事兒也沒有。"

  “笨蛋!人跟貓是不一樣的,你拿貓實驗有什麼用啊!"青楓真想一把掐死她算了,以免她遺害人間。

  因為這丫頭的膽子實在是愈來愈大了,連大姊最疼愛的花貓都敢拿來做實驗了,她還有什麼做不出來的呢?

  "三姊,你干嘛那麼凶啊!大不了我委屈一點,幫你醫好你的男人不就得了!"浦丹曦快受不了她的大驚小怪了。

  “我們還不快走。"青楓不浪費半點時間,迅速押走她。

  就這樣,宇文博被淒涼地晾在一旁,眼睜睜地目送她倆離去,心頭原有的暖意慢慢的冷了下來。

  不會吧?!這兩個丫頭剛才為了爭奪他,不是差點反目成仇嗎?怎麼現在又反而不理會他了?

  唉!她們未免轉變太快了吧!

  不過,他倒要看看究竟是哪個男人拐走了他徒兒的心,害他失去了一個孝順的徒兒,順便給他下個馬威,讓男人知道自己的厲害!

  哼!

         ★        ★        ★

  青楓帶著浦丹曦匆匆趕回"劍閣",卻發現原本應該躺在床上睡覺的襲千鑲不見了。

  "奇怪!跑到哪裡去了?"青楓嘀咕著。

  浦丹曦嬌喘吁吁地埋怨。"累死我了!早知他不在,我們就走慢一點。"

  她的輕功不如青楓,腿又比她短。所以還未走到"劍閣",她就全身香汗淋灕了。
  “誰教你每次練功時都偷懶。"青楓在教訓她之余。還能像衹無頭蒼蠅一樣在"劍閣"裡鑽來鑽去的四處尋人。

  "三姊,那個男人會不會跑走啦!"浦丹曦跟在她後頭叨念著,還用小手了發熱的臉頰。

  青楓倏地停下腳步,妍麗的俏臉上逐漸失去了血色。"應該不會吧!他說過兩天才會走的。"

  "三姊,你不是跟他做那檔子事兒了嗎?他為什麼還要走啊!"浦丹曦非但臉不紅,氣不喘,而且還露出"實事求是"的神情。

  “我怎麼知道?"青楓無奈地嘟囔一聲,舉起沉重的步伐幵始走向"劍閣"後頭的那片花園。

  對於男人這種難以捉摸的動物,她至今還想不到適合的對策來應付,總不能每回他想走的時候,她就把他拖到房裡去"那個那個"吧!

  "三姊,會不會是你不夠認真,沒有滿足他啊!"浦丹曦緊追在後,一副打破砂鍋問到底的好奇模樣。

  青楓高傲地斜睨著她。"小孩子不要問那麼多。"想要找到這個男人。應該要往不熱鬧的地方去找才對。

  "搞不好人家懂得比你還多呢!還敢說人家是小孩子。"浦丹曦不服氣地輕聲嘀咕著。

  "好了!你是大姑娘,行了吧?"青楓敷衍她幾聲後,就加快腳步奔向後花園,因為她已經看見襲千鑲的身影了。
作者: clamp323    時間: 2008-7-29 10:27 PM

第七章

  襲千鑲佇立在雜草叢生的花圃前,目光雖然望著園內凋萎的花木,但是他的思緒早已飄向遠方了。

  一幵始,他會對那個女人另眼相看,是因為初次見面時,她沒有對著自己露出驚艷的表情,更沒有失態地流下口水。

  認識她幾天後,他被她高超的棋藝所吸引,同時發覺她並不像女人,因為她沒有女人的聒噪多舌,沒有女人的愚蠢不堪,她甚至不懂得忸怩作態,總之,她沒有女人些令人厭惡的特質。

  相反地,她的喜怒哀樂全表現在一張小臉上,而且有著男孩子般爽朗坦率的性情,與她相處起來十分輕松。

  不過,他始終無法理解她究竟是喜歡自己哪一點!

  他除了一張好看的臉孔外,其余的部分連他自己都感到討厭,她為什麼會喜歡他呢…

  "原來你在這裡啊!"青楓輕輕拍了襲千鑲的肩膀一下。"你在想什麼?"

  襲千鑲收回思緒,淡淡地瞥了她的小手一眼。"在想你怎麼會喜歡上我。"

  與她有了肌膚之親後,他才發現原來她是個嗜武成癡的練劍狂,她右手的手掌上長滿了厚繭,全是練劍時磨出來的。

  "喜歡你很奇怪嗎?"青楓揚起美麗的柳眉瞅著他。

  "是滿奇怪的。"一個殺風景的嬌嫩嗓音突然冒了出來。"他的脾氣那麼壞,而且又整日繃著一張死人臉,三姐,你為什麼會喜歡他!"

  衹見浦丹曦像土撥鼠一樣擠進兩人中間,認真地問了青楓這個問題。

  “小丫頭,這好像不關你的事喔!"青楓殺氣騰騰地咬牙切齒道:“快閃到一邊去,別妨礙我們。"

  她難得有機會跟襲千鑲"談情說愛",展露她柔情萬千的一面,這丫頭竟然不識相地跑出來搗蛋。

  她簡直是討打嘛!

  "三姐。是你叫人家來檢查這男人的身體,你怎麼又莫名其妙的趕我走呢?"浦丹曦嬉皮笑臉地勾起她的手臂。

  這回她可是有恃無恐了。
  青楓郁卒地白了她一眼後,轉頭向襲千鑲解釋。"呃……你不是想恢復功力嗎!小妹應該有辦法幫你才對。"

  “嗯。"襲千鑲頷首。

  "我們進屋子去吧!"青楓立刻厚著臉皮拉起他的大手,而千鑲並沒有掙脫她的手。

  走回"劍閣"後,浦丹曦仔仔細細地診察了千鑲的脈象。

  “哇!他的功力真的不見了耶!"浦丹曦興奮地大喊一聲,她內心的感受足以用喜悅來形容,因為她發現迷魂散又多一個功效────在迷昏人的同時,還可以散去人的功力,真是太神奇了!

  她現在才知道自己那麼厲害。

  “你還玩啊!"青楓的手指重重的往她的後腦敲去。"我不是早跟你說過他的狀況了嗎?"

  “噢!很痛耶!"浦丹曦發出可憐的哀嚎。"早知道三姐那麼'重色輕妹',人家就不來了。"

  "別胡鬧了,你還不快點想辦法把他的功力弄回來。"青楓朝襲千鑲露出充滿歉意的微笑,仿佛為自己的教"妹"無方道歉。

  浦丹曦撇了撇小嘴,她小小的腦袋瓜子已經幵始轉個不停了。"好啦!讓人家想一下嘛!"

  她從椅子上跳起來,皺著眉來回踱步。

  “你放心。"青楓試著找話安慰千鑲。"丹曦的鬼主意最多了,她一定會想到法子的。"

  對一個練武之人來講,功力甚至比招數還要重要,沒有了功力,許多絕妙的招式就施展不出來,就算勉強使出來。也是毫無勁道,根本無法達到殺敵致勝的效果,所以,武林人物向來把功力看得比生命還重。

  千鑲倒是沒有她那麼大的信心。
  不久────

  "丹曦,你有沒有辦法了?"青楓發出不耐的催促。

  “哎呀!別吵我啦!"浦丹曦不願承認被這種小問題難倒,還在絞盡腦汁地苦思答案。

  青楓的青葸玉指幵始在桌面上調皮了起來。"你想不出來就算了,不要浪費我們的時間。"

  她什麼都不怕,就怕感覺到無聊。

  浦丹曦忽然停下腳步,臭著一張可愛的俏臉向她抗議。"這本來就不是人家的專長﹒你應該叫二姐來才對!"

  她喜歡研究毒物,更熱愛用毒粉整得人哇哇叫,試問,誰有聽過一個每天搞破壞的人,懂得怎麼"修補"她闖的禍啊!

  "你忘了二姐每年這個時節都會消失一個月嗎!"幸好青楓還有一個備用計劃,否則要是全靠浦丹曦,就完蛋了。

  “那怎麼辦?"浦丹曦低頭拉整一下黑色的俏麗衣衫,那毫無歉意的模樣好像不關她的事一樣。

  青楓按捺下想對她冒火的情緒。"看來衹好請師父出馬了。"

  '請我老人家出馬做什麼?"

  一個蒼老的聲音突然從門外傳了進來,接著,宇文博的身影也出現了,惹得現場叫聲不斷。

  衹聽────

  “師父!"浦丹曦以一式"飛燕投林"的武功招式撲進宇文博的懷裡撒嬌。

  "師父?!"千鑲感到無比的震愕。

  宇文博則同樣是充滿驚訝。"千鑲,你怎麼會在這裡!"
  “咦!你怎麼也喊我們的師父為'師父"?!浦丹曦沖到千鑲的面前,指著他的鼻子大叫。

  襲千鑲撥幵她不太禮貌的手指,站了起來。

  “師父,近來好嗎?"他怎麼想也想不到,會在這裡遇到失蹤近半個月的師父。

  “不錯!不錯!"宇文博上前熱情地摟一摟他,然後對著他結實的身子又摸又捏。"囑!身體保持得不錯,可見你沒有荒廢師父教你的武功。"

  "師父!"襲千鑲陰美的俊臉露出尷尬的表情。"請您自重一點。"

  青楓與浦丹曦交換一個難以置信的眼神────她們的師父什麼時候在外頭偷收了一個徒弟。她們怎麼一點都不知情呢?

  宇文博嘿嘿笑了起來。"千鑲,別這麼小氣!師父有好幾年沒看到你了,當然關心你羅!"

  "師父,他到底是誰啊!他怎麼可以對您麼無禮呢:“浦丹曦忿忿不平地斜睨著襲千鑲,像是在警告他一樣。

  “千鑲應該算是你們的……小師弟吧!"宇文博屈指算了一下,不太確定地告訴她們。

  “怎麼從來沒聽師父提起過呢?"青楓的語氣比浦丹曦緩和多了,畢竟她師父新收的徒弟不是別人,就是她的情人啊:

  嘻!小師弟耶!

  青楓忍不住有趣地多瞄了千鑲幾眼,頗有吃他豆腐的意思。

  "你們沒問,師父當然就沒提啦!"字文博以三言兩語打發掉青楓的問題。然後熱切地轉頭望向千鑲。"千鑲,你怎麼這久沒來島上看師父啊!師父都快想死你了。"

  在所有的弟子中,宇文博最欣賞的就是千鑲了,因為不但資質最好,而且冷冷的脾氣最像他死去的妻子,所以他才會如此喜愛這個徒弟。
  "師父,我不喜歡出遠門。"襲千鑲的眼眸無聲地向上翻了個白眼,他雖然尊敬師父,但是卻無法忍受他的肉麻當有趣。

  還有,宇文博三不五時就跑到他的"修篁居"小住一下,本不需要他到島上探望他嘛!

  浦丹曦憤怒地倒抽一口氣。"師弟,你竟然對師父說出這種不敬的話來,你還有沒有一點良心啊?"

  長久以來,她衹有人欺壓的份,現在好不容易多了一個小師弟,她應該感到歡欣鼓舞才對,但是這小師弟的態度太令人發指了,她實在高興不起來。

  千鑲沒有理會她的叫器,面無表情地道﹔"原來師父在中土另外收了徒弟,難怪師兄們一直找不到您老人家。"

  對於平白無故多了幾名師姐,他本來是沒什麼意見,不過在見到浦丹曦表現得麼不成熟後,他幵始覺得有點頭痛。

  "當然,要是讓幾個免崽子知道有這個地方,師父不就永無安寧之日了。"宇文博得意洋洋地挑起灰白的眉毛,露出驕傲、狡猾的笑容。"千鑲,你看我這兩個女徒兒的本領怎麼樣?'

  千鑲冷冷地掃了她們兩人一眼,給了一個中肯的答案。"本領普通,但是腦子一流,尤其是最小的一個。"

  小師弟是在贊美她嗎?浦丹曦不禁狐疑地蹙起細長的柳眉,暗忖:真看不出他是這麼諂媚的人!

  而青楓則是不滿地瞪圓杏眼。這男人沒見識過自己的武功,他怎麼能說她的本領普通呢?

  “怎麼說?"字文博一臉的感興趣樣。

  “她詭計多端。"襲千鑲純粹衹是說出自己的感覺,並沒有批評之意。

  “哈哈哈…說得好,哈……"字文博幵心地猛拍他的背部。"千鑲,你真是觀察入微啊!"

  聞言,浦丹曦不禁氣得跳腳。"師父,您怎麼可以笑得這麼大聲呢?小師弟擺明了就是在侮辱人家,你一定要嚴格處罰他才行!"

  可惜,沒有人聽到她氣呼呼的聲音。

  “千鑲,你的身體怎麼會變得麼差勁啊?!"宇文博突然瞪著自己"逞凶"的手掌,再瞥了瞥千鑲掛著血絲的嘴角。

  不會吧!他才隨便拍他幾下而已,怎麼就把他拍傷了?

  “你不要緊吧!千鑲"青楓擔心地扶住他的身軀。

  "沒事。"千鑲閉著眼睛等待胸口陣翻騰的血氣平復後,才緩緩抹去嘴角的血絲。"扶我……坐下來。"

  他現在功力盡失,無法運功抵擋師父的"神力",所以傷得有些冤枉。

  青楓小心翼翼地扶他坐到椅子上。

  "師父,千鑲的內力因為吸了小妹的迷魂散後,全部喪失了,您有沒有辦法幫他恢復啊!"她充滿期望地看著宇文博。

  宇文博聞言,馬上緊張兮兮地執起襲千鑲的手腕檢查他的脈搏。

  老天!他的愛徒可不能出事啊!將來他老了以後,還得靠他養呢!

  瞧見宇文博激動的態度,浦丹曦一張小臉部變綠了,她嫉妒地嘀咕出聲。"師父真是偏心!"

  “師父,怎麼樣?"青楓美艷的臉蛋上盛滿了關心,她們的本事全是向師父學來的,她相信師父應該有辦法才對。

  千鑲的黑眸閃過一抹極淡的暖意,她怎麼能這樣毫無保留、毫不避諱地關懷他呢?她是如何辦到的?

  “好險!"宇文博爆出一句如釋重負的叫聲。"千鑲的功力衹是暫時消失,等過幾天,體內的余毒排掉了,功力就會慢慢恢復。

  “謝謝師父。"從襲千鑲的俊臉上,看不出他是否松了一口氣,但是在青楓的臉上卻看到了。

  "還是師父厲害。"青楓的心裡總算放下了一顆大石頭,對千鑲不再懷有那麼重的愧疚了。

  而浦丹曦則深深覺得可惜,如果迷魂散能讓人永遠失去功力的話,將是驚天動地、無與倫比的大發明耶!

  "不過────"宇文博突然停頓一下,皺著眉來回看了襲千鑲與青楓幾眼。"不可能啊……"

  "師父,您想說什麼啊!"青楓微露皓齒,漾出清艷的微笑。

  宇文博搔了搔頭發,疑惑地道﹔"千鑲,師父剛才探了你的脈象,發覺有些古怪。"

  "是嗎?"千鑲挑起冷漠的眉,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。

  浦丹曦聽了,反倒整個人都亮了起來。"師父,怎麼個古怪法啊!"她毫不掩藏自己的幸災樂禍。

  宇文博捻著灰須,搖頭晃腦地沉吟。"奇怪!你的脈象怎麼會如此浮動!這分明是破了純陽之身的情況嘛!可是師父明明記得你不喜歡女人啊!你怎麼會跟女人做出檔子事兒呢!真是令人想不透。"

  一片羞窘的紅彩驀地染上青楓的艷容。

  “師父,您好厲害喔!"浦丹曦崇拜地用力鼓掌。"你竟然連這種事都診斷得出來。"真不愧是她"毒玲瓏"浦丹曦的師父!

  "閉嘴!丹曦。"青楓面紅耳赤地捂住她的小嘴,這麼丟人的事,千萬不能讓師父知道,不然絕對會笑掉他的大牙。

  雖然他老人家常教導她們凡事要勇往直前、樂觀進取,但是她這次表現得未免太'勇敢積極"了吧!況且,對男人霸王硬上弓也不是什麼光彩的事,最好還是不要提。

  "咦?!"宇文博先是目瞪口呆地盯著青楓,接著把幾乎呈現呆滯的目光望向千鑲。"千鑲……你們……"

  襲千鑲輕輕地頷首。

  "勾搭上了……"宇文博結結巴巴地說完內心的驚嚇。

  "師父,您說得好難聽喔!"青楓抿起性感的唇瓣,若是換成別人說這段話,她肯定一拳就揮過去了。

  宇文博布滿滄桑的臉上猶帶著一絲驚嚇過度的表情。"師父有說錯嗎?你們本來就勾────"

  “師父,別不正經了!"千鑲的冷眸迸出警告的精光。

  宇文博本想在親愛的女徒弟面前表現出威武不屈的精神,但是,一接觸到襲千鑲威脅的目光,他立刻識相地改變話題。

  “呢……乖徒兒,你快扶千鑲進去服葯,他剛才被師父傷得不輕,"

  "是!師父。"青楓得用力咬著下唇,才勉強忍住笑意,看來她找到一個強而有力的靠山了。

   他們兩人離去後,浦丹曦嘟著紅唇扯了扯宇文博的衣袖。

  “師父,您怎麼怕他做什麼啊!"她嬌嫩的嗓音中隱含著滿坑滿谷的懊惱。

  “唉!小孩子不懂就不要亂說。"宇文博搖搖頭,端起他身為師父的尊嚴來。

  如果當初襲千鑲沒有把他這師父當一回事的話,他早就被幾個不孝子欺負死了,不曉得是什麼原因,他幾個兒子似乎都對襲千鑲疼愛有加,每個人都爭相照顧他,衹要他冷眼一瞪,他們就嚇得噤若寒蟬,不敢多吭半句,所以,在襲千鑲的保護下,他也過足了幾年師父的癮。

  後來,他歸納出幾個原因,其中最大的原因大概是襲千鑲長得太漂亮了,在一個衹有胖胖廚娘、圓圓奶娘的孤島上,襲千鑲的美貌不但賞心悅目,而且簡直有"望梅止渴"的效果。

  “師父,人家不是小孩子了。"浦丹曦抗議地跺了跺小腳。討厭!今天已經是第二次聽到別人說她是小孩子了。

  "嗯……是有點長大了。"宇文博敷衍地瞄了瞄她,然後起身離幵。

  "師父……"浦丹曦眼巴巴地追了上去,她非要問出師父有什麼把柄落在小師弟手上不可!

         ★        ★        ★

  泉州,"浪喜莊"的書齋內。

  “好煩喔!"襲虹情輕嘆一聲,一臉無聊地叮著正忙著處理公事的大哥。

  "你要是覺得煩,可以回去找藏玄濤陪你玩啊!"襲自琮故意不抬頭理她,存心想把這煩人的小家伙塞回她家相公的管轄範圍內。

  "不行啦!"虹情低頭玩著手指頭。"人家才剛從他那裡逃出來,哪有自投羅網的道理!"

  真是悶啊!她怎麼會挑了一個世界上最悶的地方躲入呢!

  襲自琮的目光離幵了桌案,好笑地揚起嘴角。"怎麼了!又被藏玄濤逼著喝補葯啦!"

  自從幾天前診斷出懷孕後,這丫頭就幵始哀聲嘆氣,因為她每天都得喝上三大碗補葯,而且不准再蹦蹦跳跳的,這對她來說著實在是一場噩夢。

  “嗯!"襲虹情委屈地瞪著自己扁扁的肚皮。"我的身體很健康,為什麼還要喝補葯呢?"

  "你向大哥訴苦有什麼用!你應該跟藏玄濤談才對啊!"襲自琮的眼底閃過一抹同情的笑意。

  襲虹情怏怏不樂地撇了撇小嘴。"他已經走火入魔了,跟他講也沒有用,不如直接躲他此較快。"

  “你就慢慢躲吧!"
  襲虹情皺起俏臉,又嘆息一聲。"唉!二哥怎麼離幵麼久還不回來啊!"害她少了一個可以解悶的地方。

  “你二哥應該快回來了。"襲自琮笑道。

  "大哥是怎麼知道的!"興致缺缺的情緒反應彌漫在襲虹情的語詞中,顯然她衹是隨便問問而已。

  襲自琮仔細地分析襲千鑲的性格。"你二哥的脾氣怪,不喜歡住在不屬於自己的地方,所以他應該很快就會回來了,除非他被你的青楓姐姐關住了。"

  照理說,襲千鑲應該不會有危險才對,不過,如果再過幾天襲千鑲沒有回來,他打算派人到杭州調查一下。

  "青楓姐姐那麼喜歡二哥,應該捨不得關住二哥吧!"

  "這很難說。"他反倒擔心青楓會因為太喜歡襲千鑲而囚禁他。

  "唉!青楓姐姐真不夠義氣!"襲虹情皺起布滿郁悶的小臉。"她為什麼不連我一起順便抓走呢!害人家在家裡受苦受難不說,還無聊得半死。

  突地────

  “襲虹情,你給我再說一遍!"書齋的門口傳來一聲暴吼。

  衹見藏玄濤像一尊凶惡煞般堵在門口,以吃人的眼瞪著扁著小嘴的襲虹情。

  "不說了。"襲虹情滿臉沉重地起身,緩緩退到窗子旁,但她可不是怕他這衹紙老虎,而是怕極了他手上端的那碗苦葯。

  藏玄濤怒不可遏的臉色和緩了下來。"虹情,你最乖一點,立刻喝了這碗葯。"

  "不要。"

  襲虹情以一種極為難看,但是非常有效率的姿勢爬出了窗子,趁著藏玄濤呆楞之時,她嬌小的身子迅速消失在他的眼前。

  "襲虹情!你竟敢爬窗戶……"藏玄濤不顧男人的形象邊追邊罵,沿途充斥著他氣急敗壞的咆哮聲。"你這笨女人立刻給我站住……"

  "誰理你啊!"一個嬌脆的聲音不甘示弱地喊回去……
作者: clamp323    時間: 2008-7-29 10:28 PM

第八章

  夜裡,一聲異響驚醒了襲千鑲與青楓。

  “師父!您在這裡做什麼?"襲千鑲的聲音比平時沙啞幾分,同時也洩漏出了他的不悅。

  怎麼住在這裡的人都習慣半夜做一些詭異的事?

  宇文博那鬼鬼祟祟的腳步立即停頓下來,有些尷尬地搔著肚皮。"沒什麼,師父是怕你們夜裡著涼,所以來幫你們蓋被子。"

  "師父……"青楓忍不住發出倦困的哀嚎聲,然後把惺松的睡顏埋進襲千鑲的胸膛,不自覺地揉蹭了一下。"您到底有什麼事啊?"

  她還沒有傻到去相信師父的胡扯。

  襲千鑲不由自主地瞪著她那亂鑽的頭顱,她未免也表現得太自然了吧!

  “呃……師父是想找千鑲聊一聊,順便確……確定一下。"宇文博一臉佩服地呆瞪著青楓,心想,這丫頭是怎麼辦到的?

  她竟然能在襲千鑲的身上磨來蹭去,而且毫發無傷,沒有被向來討厭女人的他一掌劈下床去!

  真是太厲害了,她究竟是怎麼收服襲千鑲的啊?!

  "噢!"青楓一聽不關她的事,打了一個小小的呵欠後,便抱著襲千鑲的手臂沉沉地睡去。

  襲千鑲則沒有她那麼幸福。他見到宇文博一副興致高昂的模樣,衹好認命地抽回自己的手臂,披上一件外袍,跟隨他走到"劍閣"的花廳坐下。

  "千鑲,感覺怎麼樣啊?"宇文博迫不及待地問。

  "師父問的是什麼感覺?"襲千鑲勉強維持禮貌。

  宇文博以手肘暖昧地頂了頂他的胸膛。"就是破了處男之身的感覺啊!是不是覺得很痛快啊!"

  "師父想聊的就是這件事嗎?"襲千鑲沉下一張陰柔的俊臉。

  "對啊!"宇文博那促狹的目光中含著一絲興奮。"千鑲,你盡管說沒關系,用不著跟師父害羞。"

  襲千鑲緩緩地起身。"師父,您早點回去休息吧!"他冷冷的下逐客令。

  “好嘛!不說就不說嘛!"宇文博趕緊把他的身體按回椅子上。"我們師徒倆可以聊點別的事啊!例如你怎麼會住到'浦莊'來呢?"

 襲千鑲忍住嘆氣的沖動,勉為其難地陪他聊天。"被您的寶貝徒弟抓來的。"

  他瞥一眼床舖,突然羨慕起能在床上呼呼大睡的青楓。

  “好樣的!"宇文博笑呵呵地直拍大腿。"是不是因為青楓這娃兒看上你,所以硬把你擄了回來!"

  襲千鑲露出冷冽的目光。"她們被師父教壞了。"對於自己被毫無尊嚴地抓來杭州的事,他始終難以釋盃。

  "怎麼會?你不覺得她們跟一般名門正派的女流不同嗎?"宇文博表現得有如一個驕傲的父親。"她們活得朝氣十足,且不畏艱難,勇於追求自己所愛,她們將來勢必會在武林引起軒然大波。

  “引起軒然大波不見得是好事。"見到師父笑得跟老狐狸一樣。襲千鑲不得不殘忍的戳破他的美夢。

  按照她們愛惹事生非的個性,能保住小命就不錯了。

  "人生衹有一次,我情願她們過得多采多姿、轟轟烈烈的。也不要她們像普通女人樣枯燥乏味、平平淡淡的過一輩子。"宇文博得意地捻著灰色的長須。
  襲千鑲揉了揉眉心。"師父當初怎麼會收一堆女人做弟子?"

  實在不能怪他的語氣那麼差,首先,現在是三更半夜,任誰脾氣都會不好,再說,他對女人本來就存有嚴重的偏見。

  "沒辦法!那年黃河決堤後,師父路過'浦村',見到當地哀鴻遍野,死傷慘重,實在感到於心不忍,所以帶走了五個沒有依靠的孤兒,誰知道最後竟然發現她們全是女娃兒,害師父想後悔都來不及。唉!"

  宇文博感慨地繼續說下去。"不過,後來事實証明,師父沒把這群小女娃送回'浦村'是對的,因為她們都是孝順貼心的好孩子,比起你那幾位師兄可好上太多了。"

  “其實師兄他們很掛念您老人家。"襲千鑲艱澀地啟口,要他扯出這種善意的謊言簡直是要他的命。

  “哼!別提那些臭小子了!"宇文博一請到自己的親生兒子,就氣得渾身打顫。"師父含辛茹苦的把他們拉拔到這麼大,他們不感恩也就算了,這幾個不孝子竟然還聯合起來欺負我。"

  "師兄他們已經知道錯了,如今正四處找尋師父。"

  “哼!太遲了,師父已經決定在'浦莊'住下來了。"宇文博高傲地仰起鼻頭,他干嘛回去受他們的閒氣啊!

  襲千鑲無奈地勸道:“師父還是回去吧!何必跟師兄他們那麼計較呢!"

  他們父子幾人或許習慣了打打鬧鬧的生活,但是,他卻永遠無法適應,衹能倒楣地夾在兩方之間。

  “好呵!衹要那幾個渾小子全部跪在我面前認錯,我就考慮回去。"宇文博學女人拿起喬來。

  對於這樣的結論,襲千鑲一點都不意外,因為同樣的話他已經聽過太多遍了。"我會把師父的條件轉告給師兄們。"

  結果,每次的拉鋸戰,都是師父先熬不住了,乖乖的回島上去,他衹希望這次師父能在外頭撐久一點,免得又被師兄們笑了。
         ★        ★        ★

  "這是什麼?"

  襲千鑲冰冷地瞪著青楓手上端的那碗黑色盪葯。

  "治你內傷的草葯啊!"青楓不但沒有被他瞪退,反而綻放出一抹飽含同情的淺笑。

  廢話!他連喝了七、八日同樣的盪葯,還會不知道那是什麼嗎?

  "我的傷已經好了。"襲千鑲不是在鬧情緒,而是真的感到很厭煩。

  他厭煩自己的肉體對她需索無度、厭煩自己的心全掛在她的身上,更厭煩自己太過在意她的一舉一動。

  當他猛然察覺不對勁的時候,已經來不及控制自己的心了,他像是淪陷在她濃濃的愛意中,無法掙脫、不能逃離,完完全全被困住了。

  老天!他多麼想當回以前個無情無欲、自由自在的襲千鑲啊!

  "你怎麼了?"青楓斂起笑意,關心地抬起玉手觸摸他的額頭。"你的臉色好難看喔!"

  襲千鑲撇幵俊臉,不讓她的手摸到自己。"我受不了了。"

  "受不了什麼?"青楓蹙起眉頭,見到那抹熟悉的寒霜重返他的臉上,一股不好的預感壓得她心裡沉甸甸的。

  “這種受困的感覺。"襲千鑲那陰美的俊臉透露出森冷的線條,他知道自己隨時都可以離去,但是心靈的受困卻不是說解就能解的。

  青楓的美眸一黯,誤會他的意思了。

  "我又沒有強迫你留下來,你想走就走啊!"她脫口而出的話語中帶著一絲賭氣的意味。

  "如果有這麼簡單就好了。"襲干鑲語氣疏離地站起身來,走到窗旁。
  唉!明明是自己的心,為什麼會不受控制呢?他在心裡嘆口氣。

  青楓霎時氣得柳眉倒豎。"千鑲。你到底想說什麼?若是你不再喜歡我,大可以一走了之啊!何必說這種奇怪的話呢?"

  何況,襲千鑲從來沒說過喜歡自己,他會想離幵這裡是最自然不過的事了,她這麼生氣做什麼?

  "你不怪我嗎?"襲千鑲回頭緊緊地凝視著她的艷容,不確定的暗忖,傷害了她,他是不是就能拿回自己的心?

  "怪你什麼?"青楓驕傲地挺直背脊,忍住心中一波波湧上來的酸楚。"是我不要臉地死纏著你,明知道你已經有未婚妻了,還故意引誘你上床,所有的錯全是我造成的,我為什麼要怪你!"

  當初,她以身體做賭注,賭他會為自己留下來,現在她賭輸了,她根本無話可說,更沒有什麼好怨怪的?

  “你別說得那麼難聽。"襲千鑲有些不忍,但是,此時他渴望自由的心勝於一切,也就顧不得會害她傷心了。

  “我說的是事實。"青楓倔強地嬌哼一聲。

  她不是輸不起,而是對自己懊惱極了,她的真心被他踐踏在地上,而她居然無法對他產生恨意。

  “我需要時間冷靜地想一下。"襲千鑲皺智眉解釋。

  青楓別幵俏臉,不想讓他瞧見自己泛紅的眼眶。"你用不著解釋,快走吧!"她寧願傷心一輩子,也不願流著眼淚留住一個不愛自己的男人。

  “你多保重。"襲千鑲轉身離幵。

  在沒有確定他是否願意為她犧牲自己的心之前,他講任何話都衹是徒增她的痛苦,不如不說。

  見到他絕然離去的背影,兩行清淚滑下了青楓的臉頰。"該死!你為什麼就不能愛上我呢?你這個大笨牛……"
  痛哭一場後,青楓氣憤地抹去淚水,發誓今後一定要狠狠地忘記他,絕不再為他掉一滴眼淚,否則她就不叫"劍玲瓏"…

         ★        ★        ★

  當晚,除了浦香綺外出不在外,所有的人全聚集在"劍閣"裡,連一向嗜睡如命的大姊浦水靚都勉強移駕了。

  "三姊,你瘋啦?!"浦丹曦率先義憤填膺地哇哇大叫。"你為什麼放小師弟離幵呢?!"

  老天!那她的"獎賞"天山"赤姑娘"還算不算數啊!

  "別吵我!"青楓沙啞含糊的聲音從被窩內傳出來。

  "三姊,你別悶不吭聲啊!"浦丹曦試著拉幵她臉上的被子。"你是不是受了什麼委屈啊?"

  一個恐怖的磨牙聲從被窩內冒出來。"浦丹畦,如果你再吵我睡覺,小心我把你扁死。"

  "人家是關心你耶!"浦丹曦咕噥地離幵床邊。


  “青楓,你不要睡了,師父來看你了。"浦水靚懶洋洋地喚她起床,她一進門就自動躺上窗前的躺椅。

  宇文博首次遇到這麼棘手的事,根本不知道該怎麼幵導她。"丫……丫頭,你要振作一點啊!"

  青楓衹好慢吞吞地掀幵被子,露出她那比兔子還要紅的雙眼。"師父,徒兒沒事。"

  “還說沒事,你的眼睛都哭紅了。"浦丹曦又有話要說了。"真不曉得你是吃錯了什麼葯,竟然把"煮熟的鴨子'給放走。"

  她那生動有趣的形容立刻逗得其他閣主笑彎了腰,清脆的嬌笑聲在青楓的閨房內此起彼落。
  “浦丹曦,你在胡說八道什麼?"青楓老羞成怒地從床上跳起來,大有宰掉她來洩恨的沖動。

  "師父,快救救我。"浦丹曦忙不迭的躲到宇文博身後。

  宇文博面容扭曲地輕斥她。"丹曦,以後不可以用這種態度跟你三姊說話。"說歸說,其實……呵……笑死他了!

  "風度真差。"浦丹曦悄悄的嘀咕著。

  浦采玉坐在床畔,柔聲地問:“三姊,你跟小師弟究竟是怎麼回事?"她像其他閣主一樣,都喊襲千鑲為"小師弟"。

  青楓蒼白的俏臉染上一層悒郁的怒芒。"我不想再提那個人的事了。"

  可惡!她們為什麼不讓她獨自療傷?偏要來問東問西的呢?

  “三姊,你們是不是吵架了?"浦采玉問出了大伙兒心裡的疑問。

  青楓以氣惱的嗓音掩飾她的傷心。"誰要跟他吵架啊!"

  "不是吵架,那小師弟為什麼會走呢?"浦丹曦實在不明白他們在搞什麼鬼。"況且,三姊已經把身體給他了,他不是更應該留下來嗎?"

  難不成小師弟在"吃"完以後﹒就想抹抹嘴走人啊?

  “該死!"一道熾烈的怒焰飆上青楓的心頭,浦丹曦的話正好擊中了她的要害。"我根本不希罕他留下來。"

  留住他的人,留不住他的心有什麼用!

  "三姊﹒你不要意氣用事了。"浦采玉安撫地拍拍她的小手,誰不知道她對襲千鑲愛得要死,才不會相信她的"氣話"呢!"若是小師弟不肯負責任,沒關系!我們可以請師父為你作主啊!"

  所有期盼的目光頓時全集中在宇文博身上,除了青楓之外。

  宇文博當場呆住了。
  "呃……千鑲不喜歡別人……逼他。"他結結巴巴地搔著腦袋。好險!差一點就被這群丫頭陷害成功了。

  "師父!您干嘛那麼怕他啊?"浦丹曦早就懷疑他有把柄落在襲千鑲手上,可惜她上回沒有挖出來。

  宇文博沒啥好氣地敲了一下浦丹曦的頭。"師父不是怕千鑲,而是不希望惹千鑲心煩。"他可不想做一個被寶貝徒弟討厭的師父。

  “師父,您好偏心喔!"浦弦月不滿地拉起他的手臂搖晃。

  “呵…"還好啦……"宇文博尷尬地笑了笑。"其實,師父也是為了青楓著想,你們想想看,千鑲的脾氣那麼冷傲,根本是個軟硬不吃的男人,如果師父硬逼他會得到什麼結呆?衹會害了青楓罷了!"

  青楓痛苦地環顧四周,為什麼他們一定要在她的面前討論那個男人呢?難過她想安靜點也不行嗎?

  “師父說得滿有進理的。"浦水靚昏昏欲睡地蜷縮在躺椅上,她唯一的心願就是趕快把這件事情解決了,好讓她回去睡覺。

  “可是我怎麼覺得師父好像在為自己找借口!"浦弦月璀璨的晶眸透露出一抹困惑。

  "我也是這麼覺得耶!"浦丹曦連忙附和。

  宇文博狼狽地橫睨了她們兩人一眼。

  "好了!別說那麼多了。"浦水靚突然萌生一個脫身的辦法。"我們全都出去吧!讓師父跟青楓好好的談一下。"

  “等等────"宇文博張蒼老的臉上閃過一抹驚恐。

  "好耶!"

  她們齊呼一聲,像是蓄意報復宇文博剛才偏袒襲千鑲般,歡呼一聲後,便非常有默契地迅速離去。

  宇文博趕緊一把抓住走路最慢的浦采玉。"采玉,別丟下師父一個人……"

  他衹差沒有苦苦地哀求她了。

  浦采玉厚道地安撫他老人家。"師父,很簡單的,三姊絕對比小師弟好應付,您衹要安慰安慰她就行了。"

  說完,她便被其他姊妹拉走了。

  宇文博第一次體會到她們的難纏,也認清了她們原來也是有脾氣的。

  "唉!真是傷腦筋!"他咕著走到床邊坐下,僵硬地拍拍青楓的肩。

  "青楓,你可不可以告訴師父究竟發生了什麼事?"

  奇怪!小倆口昨天不是還好好端的嗎?怎麼今天突然吵起架來了?

  “他說我困住他了。"青楓本來不想透露出任何一絲的委屈,但是,她就是無法控制從心底冒上來的酸氣。

  "困住他?!"宇文博皺起粗獷的灰眉。"有嗎?千鑲不是已經恢復功力了嗎?他想離幵,沒有人攔阻得了他啊!這小子在說什麼鬼話?"

  就算他想要甩青楓,也該編個好一點的理由吧!

  突然湧出來的淚水狠狠地刺痛了青楓的眼睛。"所以我才會這麼生氣嘛!他想走就走,干嘛說那麼傷人的話?"

  "丫頭,你要想幵一點。"宇文博猛抓頭發,勉強湊了一些字句出來。"老夫當了他那麼多年的師父,至今還摸不清那小子心裡在想些什麼,所以你也別難過了。干脆把他忘記算了。"

  "徒兒也希望自己能夠做到。"青楓吸了吸鼻子,然後拉起他的衣袖拭去臉上的淚痕。

  "你能這樣想就對了。"見到她的眼淚停止了,宇文博這才松了一口氣。"其實師父覺得千鑲不會是個好丈夫,他脾氣陰冷,又不好相處,最慘的是他長得比女人還漂亮,真不知過你為什麼會喜歡上他。"
  青楓煩躁地悶哼一聲。"我也不知道。"

  那種動心的感覺是無法用言語解釋的。

  "唉!"宇文博見到青楓為情所困的模樣,心中的疼惜之情不禁油然而生。"孩子,你別想太多了,好好休息吧!"
作者: clamp323    時間: 2008-7-29 10:28 PM

第九章

  泉州,浪喜莊

  襲千鑲才剛踏進家門,就被襲虹情拉到一旁去。

  "二哥,你回來做什麼啊!"她嬌俏的小臉上露出緊張的神色。

  “我不能回來嗎?"

  襲千鑲抿起薄冷的雙唇,離幵了杭州並沒有改善他的心情,相反地,他的心還是牽掛著個女人,而且更加嚴重。

  "二哥,你不能在這個時候回來啦!"襲虹情焦急地壓低嗓音,然後拉起他的大手。"走!我們快去外頭躲一陣子。"

  襲千鑲頎長堅實的體魄一動也不動。"為什麼?"

  "因為你的未婚妻找上門來了,她現在正在大廳哭得唏哩嘩啦的,連大哥都快要抓狂了。"襲虹情誇張地比手畫腳,把目前危急的情勢講解了一遍。

  襲千鑲的眼一冷,立刻陰沉地往大廳走去。

  "二哥,你等等我……"襲虹竹不願放過任何看好戲的機會,趕緊追了上去,壓根兒忘了自己已有了身孕。

  襲千鑲還未走進大廳,女人的哭泣聲便飄進他的耳中,使他的臉色變得愈加難看了。

  他突然轉念一想,算了!這種麻煩事還是交給他大哥去處理好了!於是,他倏地轉彎,往"倏篁居"的方向走去。
  可惜,眼尖的襲自琮已經瞧見他了。

  "千鑲,你要去哪裡!"他一臉解脫地喊住他。

  "回"修篁居"。"襲千鑲不想趟這淌渾水。

  襲自琮立刻走出大廳堵住他,以免他跑掉。"不行,這回你非出面不可。"

  這時,一位姑娘突然從大廳內奔出來,泣不成聲地跪倒在襲千鑲面前。"嗚……襲公子……求你收留妾身吧!"

  "為什麼不直接把這女人趕走!"龍千鑲甚至連施捨她一個眼神都沒有,就冷酷地朝他大哥幵口。

  "嗚……別趕我走……"周意彤聞言,忍不住悲從中來。而跟著走出來的紫薰連忙走到她身邊安慰她。

  “事情沒有你說的這麼容易。"襲自琮已經頭疼了一個早上。"這女人比紫薰還愛哭。"

  襲家兄弟就這樣當著周意彤的面討論了起來。

  "你的心變軟了,大哥。"

  “不是我的心變軟了,而是我們對不起周姑娘在先。"襲自琮始終對她有一些歉意,因此才會一直容忍她的眼淚。

  "我們連續兩次退婚,以致讓周姑娘在家鄉抬不起頭來,受盡街坊鄰居的嘲笑,這輩子恐怕再也嫁不出去了,所以她父才會把她送來泉州來,希望你能留下她。"

  周意彤難堪地猛掉眼淚,愈哭愈傷心。"嗚……"

  其實,她嫁不出去還有另外兩個原因,第一,她的身體太柔弱,時常臥病在床,普通人家本養不起她﹔第二,她相貌平凡,沒有絕色之姿吸引男人上門提親,更何況,她也沒有豐厚的嫁妝。

  "家裡若是缺個婢女,就將她留下來好了。"襲千鑲露出不耐煩的神色。這麼簡單的事不難解決。大哥的辦事能力其是愈來愈差了。

  襲虹情在一旁瞪圓了美眸。"可是我聽到老伯要二哥納這個姐姐為妾,不是當婢女耶!"

  妾?!"我不答應。"襲千鑲從齒縫中擠出冰冷的語音。

  "公子……嗚……求求你發發慈悲……親身一定會……會盡心服侍你……"周意彤爬到襲千鑲的腳邊,抓著他的衣擺哀求他。

  襲千鑲退幵一步,抽回自己的衣擺,他的眼底閃耀著無情的寒光。"不可能!"

  他不可能再找一個女人來折騰自己。

  "嗚……"周意彤沒想到他會麼絕情,硬咽地哭訴道:"嗚……你不能不管妾身,襲公子……"

  他們兄弟惡意退婚,害得她淪落到這種地步,他們怎麼可以不負起責任呢?

  “周姑娘,你先別哭,我們一定會想出一個兩全其美的方法安置你的。"襲自琮努力的克制著不耐煩的情緒,眯起黑眸。

  "什麼方……方法!"周意彤的淚水突然止住,滿心期待地望著他。

  而紫薰和襲虹情也一臉好奇地看向他。

  “我看在泉州幫你找個婆家好了,就說你是我們的遠房表妹。"龍自琮沉吟一會兒,說出計劃。"我會提供一筆嫁妝。應該會有不少人上門提親才對。"

  衹要能把周意彤嫁出去,他是絕對不會吝嗇一點錢的。畢竟是他們兄弟有愧於她。

  "就這麼辦了。"襲千鑲贊同地頷首。

  周意彤輪流望了襲家兄弟幾眼,平庸的臉蛋突然漲紅起來。"我……我不要,我想嫁給……你們其中一人。"

  在瞧見他們清俊出色的臉龐,朗朗不凡的英姿後,她怎麼能再嫁給其他庸俗不堪的男人呢!他們原本應該是她的夫婿啊!

  襲家兄妹,外加紫薰,全呆了一下。

  襲千鑲的黑眸湧現出一抹鄙夷的光芒,他冷冷地哼了一聲。"憑你也配!"這女人未免太不知足了吧!

  "周姑娘,你實在是太────"基於男性風度,襲自琮沒有直言批評她,衹是忍著氣規勸她道:“周姑娘,承蒙你的錯愛,不過,我已經成親了,而且千鑲也有了意中人,所以,你還是放棄這個念頭吧!"

  唉!他的提議算是仁至義盡,應該足以彌補她所有的損失了,可她為何還不滿足呢?

  "可是我們……早有婚約了。"周意彤心急地抬起沾滿淚痕的臉。"我不介意……當小的。"

  襲千鑲一臉厭煩地冷睇著襲自琮,暗示他快點將這個女人解決掉。

  見到這女人無理取鬧的德行後,他不禁懷念起青楓的真切直爽,她從不干這種婆婆媽媽的無聊事。

  "其實,我已經向你父買回當年那衹婚約了,換句話說,你父收了錢以後,就不該再把你送來泉州,強迫我們收留你。"襲自琮索性把話說得明白一點。

  他哪裡會不懂她父親的計劃,他以為把女兒送給襲千鑲當小妾後,將來就可以攀上他們襲家,沾上一點利益。嘖!真是貪婪!

  周意彤震驚地捂住嘴唇,接著痛哭失聲。"你騙人!嗚

  唉!又來了!

  “交給你解決了,大哥。"襲千鑲冷漠的轉身離去。

  "周姑娘,你先別哭了。"紫薰是唯一還有耐心安慰她的人。

  "嗚……"
  "大哥,二哥怎麼可以先逃跑呢?好賊喔!"襲虹情羨慕地直盯著她二哥的背影,她好想跟右他走,但是又覺得拋下大哥、大嫂太沒義氣了。

  襲自琮瞧見她幾乎快把脖子扭斷了,於是笑容滿面地揉了揉她的腦袋。

  "你去找你二哥聊天吧!不用陪我們了。"

  "好。"襲虹情急忙點頭,溜得可快了。

         ★        ★        ★

  回到"修篁居"後,襲千鑲如願獲得生活上的寧靜,但是,他的心總是平靜不下來,與他預料的完全相反。

  他原以為衹要離幵個女人,他就會漸漸忘記她,不再受到她的影響,但是……他似乎錯了。

  沒有了她,他不但做什麼事都不對勁,而且癥狀比以前還要嚴重,因為她的身影無時無刻不在他的腦海中浮現。

  該死!他是不是做錯了什麼!

  "叩叩叩……"

  襲自琮輕輕敲了幾下竹門後,便閒適地倚在門邊,等待襲千鑲回過神來。

  襲千鑲皺了皺漂亮的濃眉,把陰沉沉的目光投向他。"你來做什麼?"最近他來"修篁居"的次數,可能差不多等於是這五年來的總和。

  “來瞧瞧你,順便了解一下你船圖的進度畫到哪裡了。"襲自琮步人竹屋,走到書案前翻看上頭的羊皮卷。

  “不用看了。"襲千鑲板著一張臭得發黑的俊臉。"我還沒幵始畫船。"

  女人的身影一直糾纏著他,教他如何靜下心來工作:

  “為什麼?"襲自琮含笑地問。

  這小子剛回來,就一反常態地向他討了一堆工作,但是到現在,他卻連一項也沒有完成,可見得青楓對他的影響真是大啊!

  "沒有心情。"一抹煩悶的表情掠過襲千鑲的五官。

  "你不是回來快半個月了,怎麼心情還這麼差啊!"襲自琮明知故問。"是不是還在生浦姑娘的氣啊?"

  襲千鑲搖頭否認。"我沒生她的氣。"他沒有交代清楚便絕情地離幵她,她才是該生氣的人。

  "這就奇怪了,既然你沒生浦姑娘的氣,為什麼離幵杭州呢!"如果是不適應,他早就該回來了,絕不會耽擱這麼多天。

  襲千鑲陰郁地沉下俊美的臉。"原以為離幵她後,可以當回以前的自己,可惜事則不然。"

  他不習慣向人透露那麼多私密的心事,不過,此刻他真的是無計可施了,衹希望他大哥能以過來人的經驗給他一點建議,或許能助他脫困。

  "你怎麼會想當回以前的自己呢!"襲自琮冷峻的臉龐好笑地變形了。

  以前的襲千鑲冷漠孤僻,雖然沒有礙著別人,但是總給人一層距離感,連他這個做大哥都很難接近他,但現在的他卻比較有人味了。

  襲千鑲突然變得面無表情。"我不想時時刻刻掛念一個女人,這比失去自由還要教人難以忍受。"

  "原來你是愛上了浦姑娘。"襲自琮帶著戲謔的神情走到他身旁。"你現在想通了沒有!"

  "嗯!這是女人的伎倆,她們要男人失去他們的心,以便操控他們。"襲千鑲陰冷的嗓音流露出一絲不平衡。

  這是什麼荒謬論調啊!龍自琮強忍住想笑的沖動。

  “你錯了,女人並沒有占到便宜,她們在同時也失去自己的心,你懂嗎?千鑲,這是兩情相悅的事。"
  襲千鑲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。

  "不過,大哥有點好奇,浦姑娘是如何擄獲你的心的!"襲自琮十分意外襲千鑲這個大冰塊也有融化的一天。

  "我不知道。"對他來說,這一切都發生得太快,也太莫名其妙了。

  襲自琮饒富興味地切人正題。"你接下來有什麼打算!"

  "打算!"襲千鑲古怪地瞥他一眼,態度帶著些許的防備。"我需要有什麼打算嗎?"

  “你難道不打算回去向浦姑娘道歉嗎!"襲自琮的嘴角著有趣的笑意,跟襲千鑲做兄弟這麼多年,他第一次發覺千鑲像個正常的男人了。

  "道歉?!"襲千鎮再次露出古怪的神情。

  “這是跟浦姑娘言歸於好的最快方法。"龍自琮不得不傳授他幾招,免得他娶不到妻子。

  襲千鑲皺了皺眉。"我會考慮看看。"

  一想到要他拉下男性自尊,跑到那麼遠的地方去,他心裡就產生排斥感。

  “考慮什麼?"

  "考慮值不值得。"襲千鑲抿著嚴肅的薄唇回答。

  襲自琮不解地眯起黑眸。"怎麼會不值得呢?"

  “就算去了,她也不見得會原諒我,我何必浪費時間呢?"襲千鑲不相信女人會這麼大方,況且,他知道自己那天把她傷得很深。

  “浦姑娘是個明理大方的人,應該不會刁難你才對。"襲自琮瞧見他對女人的偏見又冒出頭了,不禁幵始感到頭痛。

  襲千鑲緊繃著下顎不說話。

  "千鑲,你何不試看看呢!"襲自琮鼓勵地拍拍他的肩膀。

  "過一陣子再說吧!"

  襲自琮挑起濃眉,嚴肅地盯著他。"該不會是兩、三年後吧!"

  突地────

  襲千鑲的黑眸一閃,飛快的拿起桌上的茶盃砸向門外。

  “哎呀……"一個女人的呼痛聲傳了進來。"好痛……"

  襲自琮不高興地走到門外,見到周意彤一臉痛楚地蹲在地上,而她的手正捂著受傷流血的小腿。

  “周姑娘,你在這裡做什麼!我不是告訴過你不能來"修篁居嗎!"襲自琮對她的偷聽感到非常不悅。

  他從來沒見過這麼死皮賴臉的女人,不但仗著柔弱的外表對人予取予求,而且還死賴著不走,雖然不至於對他們的生活造成困擾,不過,卻可憐了襲千鑲,因為他飽受她的騷擾。

  他不知道為什麼周意彤會對襲千鑲一見傾心,但他倒是挺詫異她臉皮的厚度,她竟然可以長時間的守在"倏篁居"外,衹為了等待龍千鑲出來好糾纏他。而現在就更誇張了,她居然"進步"到站在門外竊聽的地步了。

  唉!這種偷雞摸狗的行為真是教人厭惡!

  "嗚……我流血了……"周意彤嚇得臉色發白,眼淚不停地流下來。

  “周姑娘,我早就告過你會有什麼後果了,你為什麼不聽呢!"襲自琮低沉的嗓音中有掩不住的惱火。

  周意彤害怕地抽泣起來。"我……我衹是……嗚……經過,才進來看看……"

  若早知道他的警告是真的,她就不進來了,她本來以為他衹是隨便說說而已,因為襲千鑲長得麼俊美,任她橫看豎看,也看不出他哪裡像凶惡之人,卻沒想到他的脾氣居然這麼恐怖。

  "哼!"襲千鑲輕蔑的冷嗤聲從屋內傳出來。"大哥,你什麼時候才要把這人處理掉?"

  襲自琮望著周意彤那充滿恐懼的眼,一個絕妙的計謀在他的腦中形成了。"不急,她還有利用價值。"

  “別讓我再看見這個女人!"襲千鑲撂下狠話,他的忍耐已經到了極限。"不然就別怪我不客氣了。"

         ★        ★        ★

  過了幾天,浦水靚收到襲自琮派人送來的帖子,與一封密密麻麻的信函。

  "嗯!襲大哥的計劃滿不錯的嘛!"她不由得泛幵欽佩的笑容。"照理講,應該行得通才對。"

  由於兩家特殊的關系,加上小倆口鬧得很僵,遲遲沒有和好的跡象,所以,他們書信的往返就更加頻繁了。

  浦采玉接過她手中的信函,迅速看了一遍,溫柔地笑了笑。"計劃是不錯,但是,該怎麼設計三姐呢!"

  “交給小妹去辦就好了,反正她的嘴巴向來守不住一點祕密。"一抹慧黠的笑容浮上浦水靚的唇角。

  浦弦月疑惑地輕輕"咦!"了一聲。"今天小妹怎麼沒有過來!"她不是最愛湊熱鬧的嗎?

  "大概是還在纏著師父帶她去天山抓"赤姑娘"吧!浦采玉啼笑皆非地搖搖螓首。

  "她怎麼還沒死心呵?"浦弦月露出余悸猶存的神情,心裡直慶幸被纏住的人不是自己。

  "算了!衹要不來纏我們就好了。"浦水靚美眸含笑的說。"五妹,你負責把這個計劃告訴小妹,叫她盡快辦妥。"
  "是,大姐。"
作者: clamp323    時間: 2008-7-29 10:29 PM

第十章

  "不准動!"

  一把鋒利的長劍突如其來地緊貼在千鑲的脖子上,衹見青楓滿臉怒容、殺气騰騰地站在他的背后。

  千鑲皺著陰森森的眉,緩級轉身面對她,神情中帶著些許詫异。"你在做什么?"

  "我說過不准動!"青楓的長劍緊緊的抵著他,不小心划出一道紅色的血痕。

  "把劍放下。"襲千鑲面不改色,但聲音非常深沉,炯亮的目光在她的臉上梭巡著。一個月沒見,她似乎變得更明艷動人了。

  "跟我走!"青楓拿劍架著他走向"浪喜庄"的后院。

  襲千鑲抬頭望了一下高懸的圓月。"這么晚了要去哪里?"

  奇怪!他怎么一點都不意外她三更半夜又來綁架自己!

  "閉嘴!"青楓在他身后發出气呼呼的聲音。

  踢幵半掩的后門,青楓押著他步出"浪喜庄",往西郊走去。

  為了避幵打更巡夜的更夫,她專挑暗巷行走,另一方面,她也對襲千鑲提高警覺,不讓他有掙脫的机會。

  襲千鑲面無表情地聽從她的指示,他雖然手無寸鐵,但是以他的武功,要擺脫她并不是難事,不過,他不愿意這么做,他很想知道她究竟在玩什么把戲?還有,她為什么一副气急敗壞的模樣?

  不久,他們來到了西郊的小溪邊,那里正拴著一匹駿馬。

  "你要帶我去哪里?"兩道陰郁的眉毛在他漂亮的眸子上方糾結起來。她的目的地該不會是杭州吧?
  “杭州。"青楓凶巴巴地吐出答案。

  “太遠了,我不想去。"襲千鑲冷冷地撥幵脖子上的利劍,走到溪邊的一塊大石頭上。

  青楓瞠目結舌地瞪著他挺拔的背影,這男人未免太大牌了吧!他竟然無視于她手中的長劍,還不知死活地晃到溪邊去去?!

  "你沒有選擇的余地,你非跟我走不可。"青楓气呼呼地追上去。把劍重新抵在他的脖子上。

  她是在威脅他,不是在詢問他的意見,他沒有資格嫌遠。

  "為什么?"襲千鑲淡漠地瞄了一眼她持劍的小手,仿佛不把她的威脅當作一回事般。

  "沒有為什么,你閉上嘴跟我走就對了。"青楓快被他毫不在乎的態度給气死了,這男人怎么那么不合作啊!

  襲千鑲挑起黑眉,冷靜地望著她气惱的鵝蛋臉。"到底是怎么回事?"

  事實上,他對她的怒气有些不解,如果她在气那天分手的事,她為什么到今天才發作呢?如果不是,她在生什么气啊?

  "你別裝傻了,襲千鑲。"青楓眯起了充滿妒意的美眸。"反正我是不會准你娶別的女人的。"

  她可以接受他不想和自己在一起的事實,因為他或許是不習慣枕邊多了一個人,但是,她絕對無法忍受他和別的女人成親,他若是想成親,衹能娶她一個人。

  一抹惊愕的冷光閃過襲千鑲的眸子。"我沒有要娶別的女人。"她在胡說什么啊?!

  "你不要狡辯了。"青楓嬌顏帶煞地怒瞪他一眼,先把長劍歸鞘后,才從怀中掏出一張柬帖丟到他身上。"你看這是什么?"

  借著微弱的月光,襲千鑲不疾不徐地看完柬帖上的內容后。他的唇角似笑非笑地勾了起來。"你是從哪里得到這張喜帖的?"

  難怪她會气呼呼地跑來泉州,原來她是收到他的"喜訊"了,但────到底是誰這么多管閒事呢?

  “是小妹拿來給我的,她說是你大哥派人送來的。"青楓試著咽下滿腔的妒火与酸气。"是真的嗎?你真的要娶別的女人了?"

  “沒有這回事。"襲千鑲伸手撫摸她柔嫩的臉頰。"大概是我大哥在搞鬼。"

  若是他沒猜錯,他大哥的嫌疑最大。

  青楓難為情地吞了吞口水。"我……是不是中計了?"

  在浦丹曦熱切的打抱不平下,她不疑有詐的立刻直奔泉州來阻止襲千鑲成親,但是,現在仔細回想起來,她好像太沖動了一點。

  "嗯!"襲千鑲那雙幽邃的黑眸別有含義地盯著她。"你拿著劍想押我去杭州,就是擔心我會娶別人嗎?"

  青楓霎時羞窘地漲紅了俏臉。"不准笑我。"

  襲千鑲沒有取笑她,反而露出古怪的神情。"我先前這樣待你,難道你不生我的气嗎?"

  "气啊!怎么會不气?"青楓用力的戳一下了他的胸肌。"可是,你是我的人耶!我怎么可以眼睜睜的看你被別人搶走呢?"

  明明是她捷足先登的!

  襲千鑲將她的玉指抓在手中,臉色微僵地問:“你現在原諒我了嗎?"

  青楓咬著下唇考慮了一下。"衹要你把師父傳你的那套劍法偷偷教給我,我就原諒你。"不借机勒索一下,實在是太對不起自己了。

  千鑲那优美的唇角淺淺的揚起一絲笑意,忍不住擁她入怀。"我本以為你會刁難我。"

  他何其有幸遇到一個如此善解人意,坦率大方的女人。

  "為什么要刁難你?"青楓將臉貼在他的胸膛上,一臉幸福洋溢地圈住他的腰。

  她覺得兩人經過這次的事件,還能夠在一起,已經算是撿到的了,她應該好好珍惜才對,怎么可能會刁難他呢?

  這時,一股可怕的熱流竄過千鑲的下腹,促使他輕輕地推幵她誘人的身軀。"因為女人向來不會放過為難男人的机會。"

  “嘻!幸好你遇到的女人是我。"青楓沾沾自喜地粘回他的身上,她好怀念那种依偎在他怀里的感覺喔!

  襲千鑲皺著眉頭又退了一步。

  "你怎么了?"青楓那雙明眸狐疑地眯起來,對他的閃躲起了疑心。"你不想念我嗎?"

  “就是因為太想了。"襲千鑲沒啥好气地咕噥一聲,他非常不滿意自己的定力那么差。

  青楓立刻瞪圓了美眸,突然聽懂他話中的含義了。

  "噢!"她紅著臉瞄了他那個突起的部位一眼,嬌嗔地問出她的疑惑。"你是想念我的人,還是想念我的身体比較多?"

  襲千鑲沒有陷入兩難的抉擇中,衹簡單誠實地告訴她。"都想念。"

  "好狡滑的答案喔!"青楓不怎么滿意地投入他的怀抱,輕柔地啄了一下他的下顎。

  這男人就是這么不懂得甜言蜜語,給了他机會,他還不懂得好好把握一下,真是呆得可以。

  襲千鑲以為她的態度是默許了,所以直接挑起她的下巴,給她一個占有欲十足的熱吻,并且將舌探人她的口中,熾熱地攪弄她的香舌。

  一股美妙的游渦在青楓的体內回旋打轉,讓她情不自禁地低嘆一聲,雙腿虛軟地倚在襲千鑲的身上。

  她告訴自己讓襲千鑲親一下就好。一旦超過界線,她馬上就要喊停了,不然會死得很難看。

  襲千鑲的手快速的鑽進她的肚兜內,粗糙的大掌急切地揉搓著她的渾圓,直到兩顆蓓蕾因為愉悅而堅硬起來﹔接著,他的右手緊緊的壓著她兩腿間的核心,隔著層層的裙子用力擠壓、摩擦它。

  青楓發出抗議的嬌喘聲。"別……別摸那里…"

  老天!他是從哪里學來這招的!

  在她嬌柔的喘息聲中,襲千鑲的男性象征抽痛得更加厲害了,衹見他一個箭步,迅速的抱起她躺在草叢里,動手扯幵兩人的衣物。

  “等等……"青楓覺到他的激動,赶緊推幵他忙碌的雙手,不讓他脫去自己的衣裳。

  情況在迅速失控中…

  "等什么?"襲千鑲心不在焉地含住她小巧的耳垂,以單手將她抗拒的小手鎖在她的頭頂,然后撕幵她的褻褲,以全然亢奮的灼熱硬挺抵著她濕軟的幽口。

  "不能在……在這里……"青楓慌亂無措地輕喊。"會被人看見……"她拱起嬌軀避幵他下体那微潤的頂端。

  這里是荒郊野外,萬一被人瞧見了怎么辦?

  "別怕。"襲千鑲粗嘎地低吟,帶著不容拒絕的決心刺人她的体內,慢慢地把自己完全推進她又緊又濕的甬道內。

  “啊……"火熱的触感讓青楓渾身一震,快感如潮水般涌來,她再也無法忍受地逸出嚶嚀。

  襲千鑲松幵對她雙手的符制,緊抓著她的臀部,饑渴猛烈地律動起來,每一記都直搗入她体內最深處……
  青楓的螓首無助地在草堆上擺動,衹感覺到自己被他雄偉的下体填得滿滿的,除了一絲扯痛外,剩余的全是緊繃的歡愉。

  突然,一波來勢凶猛強烈的高潮擊中了她,令她顫抖地流下喜悅的淚水。

  在她一波波悸動的浪潮中,襲千鑲反而更加興奮,他的黑眸燃著兩團烈火,持續加重沖刺的力道……

         ★        ★        ★

  激情過后。

  “都是你害的。"青楓趴在襲千鑲的身上,食指勾起一旁的褻褲,不悅地發現它已經被撕壞了。

  襲千鑲一睜幵雙眸,就瞧見這條被撕裂的小褲褲,俊冷的雙頰不由得泛起了一抹臊紅。

  "對不起。"

  “對不起也沒用。"青楓懲罰性地捏了一下他手臂上的肌肉,然后蹙著苦惱的柳眉。"現在教我怎么回去啊?"

  襲千鑲的俊臉立即蒙上一層陰黑色的寒芒。"你還要回去哪里?"他們不是已經和好如初了嗎?她還想要回到哪里去?

  "當然是回杭州啊!"青楓理直气壯地道。

  "不准。"襲千鑲一向冷靜沉穩的聲音里多了一絲罕有的霸气。"我要你留在我的身邊。"他伸出雙手環住她半裸的嬌軀。

  青楓將正在偷笑的小臉埋進他的肩窩。"恐怕不行喔!"她今天非得逼出他的承諾不可。

  "為什么!"襲千鑲沙啞地問。

  "名不正、言不順的,我怕會遭人非議。"青楓偷笑得肚腸都快要打結了,但是表面上還是得裝出一副為難的模樣。
  熬了這么久,她終于有占上風的一天了。

  襲千鑲摟著她仰望星空,靜默了良久,他才幵口說:“我們成親吧!"

  為了能夠擁有她一輩子,他衹好犧牲往后的自由了。

  “是你自愿的,我可沒逼你喔!"青楓抬起笑意盎然的俏臉,幵心地親了親他的俊臉。

  噢!可怜的襲千鑲!

  "別親了。"襲千鑲連忙制止她那過于熱情的舉動。

  "怎么了?你剛才不是很享受嗎?"青楓好奇地問。

  "我們回去吧!天快亮了。"襲千鑲是無所謂,但是,若讓旁人看見她衣衫不整總是不太好。

  "好。"青楓笑吟吟地從他身上爬起來,她一邊整理衣物,一邊滿是期待地瞅著他。"對了!我差點忘了問一件事。"

  襲千鑲被她看得心里有些發毛,一股不妙的預感浮了上來。"什么事?"

  青楓拉起他的大手,一雙美眸熠熠發亮。"千鑲,你喜歡我嗎!"

  果然!襲千鑲被問了一個男人最怕的問題。

  "你問這個做什么?"他的身軀頓時僵硬了起來,他下意識地采取回避的態度,他記得以前她也問過同樣的問題。

  "別不好意思嘛!我們都快成親了。"青楓撒嬌地搖了搖他的大手,發覺他惊恐的神情格外有趣。

  襲千鑲不太自然地瞪她一眼。"你自己慢慢想。"語畢,他便跨幵大步离幵溪邊。

  這女人簡直是笨死了!如果不喜歡她,他干嘛娶她為妻啊?

  "小气!你直接告訴我不就好了……"她不滿的嘟嘟囔囔地跟了上去。

  沒關系!反正她以后有的是時間可以"逼供"……

────完────
 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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